“我小的时候从地面上抬头看星星，以为它们和我看到的一样，也是紧紧相偎。后来长大了点才知道，它们每一颗之间都隔着千万光年的距离。”
林轶予说着往后退了点，腾出位置让贺棣也看一眼广袤无垠的星空：“那是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就好像外国小孩长大以后才发现圣诞老人不会从烟囱里滑下来给自己送礼物，我难过了好久。”
他的话似曾相识。贺棣心下一动，当年在山洞里，林轶予似乎就说过这样的话。
贺棣没看望远镜那头的星星，转头看着林轶予眼里的光芒，“你知道衡量天体之间距离的单位为什么叫光年吗？”
“一光年的距离对我们人类来说很漫长，但对这些存在的时间以亿万年计的恒星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它们也许并不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遥远，甚至可能和我们现在的距离差不多。”贺棣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和林轶予靠得很近的肩头，“而且它们之间有光来回奔忙。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光能走到的距离就不算远。”
光能走到的距离就不算远。
这句话轻轻地落到林轶予耳边，在他心底里敲出一片涟漪。
他一时愣怔，眼前隐约浮现出碎片似的画面，耳边萦绕起久远的回声。
“我要是能碰到天上的星星就好了。可惜它们离我太远，这辈子也碰不到。”
“你已经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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