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泗水坐船到宁州,要行三日。

        叶真没有多少钱,买了最末等的票,与好几名女子一起挤大通铺。

        除去睡觉时间,她便一直待在甲板上透气,不少人同样耐不住客舱憋闷,都聚集在此,谈天说地。

        “贾兄弟可是会弹琴?”

        忽然,人群里有人指着一少年的包裹问,叶真依言望去,果然见到包裹开口处露出的琵琶弦轴。

        贾姓少年似乎不善言辞,他见人问起,只默默取出琵琶来,人们起哄想听,他便调弦弹拨起来。

        曲调愁怨哀伤,叶真觉得有些微妙的诡异,不过同在异乡为异客,思念故土亲人而不自觉弹出这调子,也能理解。

        渐渐得不管是叶真还是在场的人,都仿佛随着琴声,短暂地魂归故土。

        叶真想起了还没穿越时的日子,那真是……爽又完全不爽。

        作为一个没有继承资格的富二代女儿,叶真的素质教育也没被落下,几岁就开始学名媛礼仪,学艺术。可巧这乐器学的就是琵琶,只是她生来反骨,十几岁改学吉他玩乐队,礼仪课溜出去赛车和各式极限运动,一直平安无事。

        反倒是年岁渐长,终于认命安静下来,接手公司时,出了意外穿书了。

        哦,她在书里呢,叶真猛然从某种回忆中惊醒,环视一周发现除了斜对面一个靛青道袍的老者,其他船客也似她方才一样,陷入了最深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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