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狄琢走出门，沈听溪掏出手机刚想加他微信，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呦，接的还挺快，心有灵犀吗宝贝儿。”
“滚蛋。”沈听溪笑骂一句，“有事说事。”
“好嘞，”那头的男声吊儿郎当的，“画廊那边的价格我帮你谈下来了，什么时候来我这喝两杯，仔细聊聊？”
“行，”沈听溪松了两颗扣子，长舒口气，“挑个周末吧，我现在白天上课不太方便。”
门卫巡查的大爷要过来关灯了，沈听溪一边说一边出门，对大爷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已经下课小半个小时了，隔壁还有两个班在加课，一个个学生手上捧着调色盘，灰头土脸的，两眼放青光。
狄琢刷卡进门，何承玺在沙发上煲电话粥，二郎腿翘得老高。
“……哎呀你别听裴邢乱说，我真没有……行了姐，我不跟你说了。”何承玺眼尖瞥见狄琢，仓促两句挂了电话。
“祖宗你可回来了，半个多小时去哪儿浪了，都不跟我一起回来。”何承玺接过他带来的烧烤，回头招呼，“潘辉一起来吃啊。”
狄琢这才注意到多了个人。
那人正在墙边削笔，头发剃的很规矩，听见何承玺叫他，抬起头来，五官很平常，扔到人堆里不容易注意到的那种。
“我就不了，”潘辉拘谨地笑了笑，“手上都是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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