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热,吃过晚饭之后大部分人都去教室里窝着,今天是这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按照画室规定,每周最后一天的下课时间由十一点调整到九点。

        这一周的鸡飞狗跳可算是要过去了,何承玺都被折磨地瘦了下巴尖,他和狄琢早来了半个小时,佝偻着身子削笔。

        “还好今天九点就放了,要不然我这身子——”何承玺抻了抻腰,“真的受不起了。”

        狄琢也熬出了两个青色的眼圈:“你怎么就觉得他今天晚上不拖?”

        老徐听见,拽了条凳子凑过来,蹭他们的小垃圾盒一起削笔:“张宣会前几天不是说了吗,平时上课拖拖算了,周末让我们回去休息?他又变卦了?”

        狄琢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事。三天前,因为张宣会连着拖了两三天,天天都到十一点四五十,有个女生生理期请假被他训了一顿,说她拿自己的身体当借口,当场把人说哭了。

        这事被巡逻的学工部老师看见了,张宣会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就即兴表演了一段演讲,说了摞人生哲理小鸡汤,最后模棱两可地表示放假前这一天就不拖了,让他们松快松快。

        “哼,他的话能信我用嘴削笔。”何承玺冷笑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规矩的三好学生,张宣会知道他和裴邢的关系,天不天在办公室跟裴邢实时播报他上课那点破事,让他听了一个星期的思想教育课。

        导致何承玺这一个星期,上课都咬牙切齿,要不是狄琢拦着,他早冲上去和张宣会交流什么叫以武会友了。

        “琢哥,你觉得呢?”老徐被何承玺的脸色吓退,默默转向狄琢。

        “我觉得我离猝死不远了。”狄琢麻木地扯出一个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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