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2015年4月,和歌山,八重家—

        轻手轻脚地走出爷爷的房间,是之小心翼翼关上门,纠结着不知道该带五条悟去看一看玻璃花房里的植物,还是应当拉着他去先去见见父亲。但实际上,她没必要做这般纠结的选择题——因为铃音已经把父亲拉到了他们的面前。

        答案已经出来了。

        是之总说自己很忙,以此作为借口,她大约两年没有回过家了,也已经两年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都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而已。时间带来的生疏感让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扯一扯嘴角,露出一丝恰当的笑容,细细地用目光捕捉这他身上一切生疏的地方。

        他与上一次分别时是之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多少区别,也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这一定是因为刚染过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很精神,但架在鼻梁上如同啤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确实有些老旧了。再看得仔细一点,便会发现,他的手上多出了更多的沟壑,小拇指的边缘还残留着一道没有擦干净的粉笔灰,一如既往的粗心。

        是之想,她该给父亲配一副新的眼镜了。

        回过神来,她连忙认真地向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结婚对象,在父亲的眼中她看不到像叔叔那样赤.裸裸的渴求的眼神。他眼中的五条悟,真的就只是女儿未来的丈夫而已。

        是之没有听到木讷的父亲说太多,不过她想,他应该挺喜欢五条悟的。

        意识到这一点,是之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轻快了许多。她轻轻捏着五条悟的指节,忽然觉得自己在回家的路上实在是担忧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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