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萸指着鼻子骂得抬不起头的许茂生心里百感交集。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习惯了钟氏跟在他后面,习惯了钟氏笑脸相迎,习惯了钟氏对他好。
似乎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的习惯。
他去镇上做工,每次回来无论多晚,总能看见堂屋里留着一盏油灯,锅里温着饭菜。
进屋之后,她马上就能转醒,给他打水洗脸洗脚。
而他呢?
听她絮絮叨叨说着家长里短,只觉得心烦,倒头就睡。听她没了言语默默吹熄油灯才舒心。
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每天乐乐呵呵的,不再找他絮叨了,变成一个让他更讨厌的泼妇呢?
好像是三娘进门之后吧。
没了那个孩子,她变得喜怒无常,说话夹枪带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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