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暗下来,北村公共大灶房正值做饭最热闹的时候,灶房内外一片锅碗瓢盆和妇人聊天交织的吵杂声响。

        烟火气和饭菜香笼罩这一片地方,光闻味就知道谁家晚上吃什么。

        二楼严禁打灶生火,一楼只要求不得在家门口起灶。因为檐下吊着竹竿,上面晒着衣裳,做菜油烟柴烟难免熏着邻居的衣裳引起不必要的口角。

        同时,大量烧柴会把白墙熏黑,影响整洁美观。

        大灶房的锅灶不是按户分配,做饭还得讲个先来后到。

        香味不仅能从灶房飘出去,外面的香味也能从窗户飘进来。

        今天是棒骨炖春笋。

        “嘁~”包着蓝底白花头巾的妇人转头朝地上不屑地啐了一口,“一个腌臜贱货天天当祖宗一样供着!”

        妇人手里一把菜刀笃笃笃切得更快了,鲜嫩春韭菜切成段准备烙饼子。

        风又把香味送了过来,她抽抽鼻子默默闻着这浓郁的肉香味,望着窗户斜对面那个碳炉和盖子冒蒸汽的瓦罐,心里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那扇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拉开,走出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汉子,走路时一边肩膀高一边肩膀低,右手端着一个小小的罐子。

        扶着左腿,膝盖一屈,右腿笔直拖着往左边短暂点地,左腿继续往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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