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六娘拎着包袱路过柜台时朝里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恩人。”

        随着低头弯腰的动作,两滴眼泪无声无息砸在青砖铺成的地板上迅速晕开成团。

        所有的惶恐不安都在这一刻被感激替代,她们再不用担心晚上睡哪里,会不会有坏人把她们母女抓走,再不用担心下一顿还有没有好心人愿意再施舍一粥一饭。

        “去吧去吧,机灵点,别那么蠢了。”景晁浑不在意地挥挥手,继续像只老松鼠一样埋头剥松子。

        舒映桐静静地看着抱着郭六娘脖子的小女娃,从袖子里露出的那双小手很干净,干净到能看清手指手背的大大小小的旧疤。

        这个小女娃的眼睛明显是先天性白内障,用触觉替代视觉是盲人的本能,手指受伤在所难免。

        长得灵秀乖巧,可惜生错了时代和家庭,这里没人能为她做晶体移植手术。

        舒映桐望着她们的背影,转头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剥松子的景晁,“给个理由。”

        医者见惯生老病死,老爷子并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大善人,性格古怪,说话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喜欢娃子,但还不至于打个照面就要帮人解决温饱的地步。

        景晁丢开松子壳,把堆成一小堆的松子仁扫到手掌一把闷进嘴里,眯起眼睛吃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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