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在的时候,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英雄不问出身”,三教九流,不管什么样的人,他爹都能跟人家称兄道弟。

        在聂小刀大大咧咧的认知里,男倌也就是个糊口职业,跟大街上卖烧饼的没差。他第一天来后厨洗碗,就有个郎君挨老鸨罚躺床上起不来,照顾的小厮泪眼汪汪地来要吃的。

        都是可怜人。

        聂小刀就想着干够活赶紧出去,以后努力让自己活得好点。

        客人一口气点了五六个郎君作陪,她边听弹琴吹笛,让两个郎君玩投壶,两个郎君左右伴着讲讲逸闻趣事。很有文人骚客那做派。

        聂小刀擦完桌没事干只好提着茶壶站后边上,他空下来就偷偷打量客人的腿。

        那个推着主人的侍女仿佛木头,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见换个表情。至于那个不良于行的女客,她看着像来嫖的但不是很急色。虽然也有女客进来只找美男子聊聊天,可这个却不像只为聊天。

        聂小刀直觉,她约莫是被家里培养得讲究循序渐进的那种。

        可能是家世良好但断了腿,内心自卑只能来窑子这种地方才挺得起腰杆子?

        她既断了腿外间不好找,也不放弃,索性找来‘有赚无类’、无法拒绝客户的窑子,足可见有颗骚动的心。

        以前在猪肉铺,他老爹空下来就会有兄弟来喝两杯,他们天南地北的聊,说起京城世族大家,难免就有各种小儿不宜的谈资,聂小刀混迹市井生活,并不觉得谈色是什么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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