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俞垂眸想了想，低声道：“我倒未细想这一层，但不管信与不信，也不能平白无故对人发难。我现在只是粗略估计觉得这税款的数目不对，没有任何证据…”
安羽霄看着他说：“那此事可以不从赵东查起，从商户的账册查，若是有假，假的毕竟是假的，总会露出马脚的。而且苏大人新上任，想查一遍商户的账也是合情合理，只要能找到一两家有问题的，撕开个口子，就能再查赵东，看他有没有问题。”
苏清俞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话说：“若是有问题，只要查到他身上，就很难藏得住，县衙每年发他的俸禄都是有定数的。”
安羽霄笑着点头，看了看窗外，雨声还未停，问道：“我前日看得那册《姜律》你放哪了，还有你整理的那些，我想接着看。”
“好。”说着，苏清俞走到了书架前，抽出了《姜律》，里面夹着自己整理的那沓纸，递给了安羽霄。
安羽霄拿了一张空白的纸，坐在他旁边，像从前学古文一样，在案前一边读着一边在纸上翻译成白话文方便理解。
苏清俞也不算账了，把算盘和账册收了，拿了些别的文书来看，不经意间侧头看见她写得东西，看得扬起了唇角。
他含笑问：“你这是在写什么？还有这种读法？”
安羽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随口道：“这样看得更明白…”
她继续低头写着字，手中的笔抓着抓着就斜了，但她好像不在意，就由着笔歪着，字也逐渐写得歪歪扭扭，笔上的墨干了就随意到砚台上蹭两下。
苏清俞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她：“从前你是去哪家学堂念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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