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的金环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下方坠着的铃铛也小巧可爱,形状犹如一朵小小的荆棘花,十分精致。

        凌渊生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那枚小小的花心,早就被放在心头日日回想、反复回味的过往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三年前,南城北郊的仙娑山脚。

        一个体形颀长却满面血污、辨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在山道上跌跌撞撞着前行,他身上和这城郊山野不太合衬的繁复衣袍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渍,双目也被一片血雾所罩,只能勉强视物,气海之中空空荡荡,仅凭意念维持自己身形不倒,艰难地向前奔逃。

        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他再没有站起来的气力了,追兵很快就会追上来。二弟三弟虽然不中用,却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若是落入他们手中,怕是性命难保。

        意识渐渐朦胧,凌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倏然发狠咬破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落入如此惨境全因一时不慎,遭奸人暗算,此时身受重伤,命悬一线,不得急急逃命。所幸他早在城北置办了庄园并安置心腹接应,眼下只要逃到庄上,得到片刻喘息之机,不出数日他便可逆转翻盘……

        凌渊强撑重伤之躯在山道上又踉跄了几步,前方猝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

        万幸那声音轻缓,不像是杀手所骑的快马,倒像是大户人家女眷出行时乘坐的马车。

        凌渊脚步一顿,想要避到一边,谁知此刻早已气空力尽,脚步迟缓,还没等他闪躲,一辆华丽马车已经绕过山体,向他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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