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怠的神情笼罩着顾念，她掀了掀眼皮半秒后又耷拉回去。“秦跃。”语气听不出什么波动，就连眉眼都无比的平淡，仿佛喊人的不是她，坐在这前不久崩溃到哭的也不是她。
又或者只是一个空空的躯壳。
“……楚师兄六年前死了。”
沉默了一瞬，秦跃低下头，他不自觉地扣住顾念的手腕，直到感受到掌心中的温度紧绷的心才略微松了一点:“我知道，是一场意外的车祸。”
提到车祸两个字，顾念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她歪着头空出来的手轻飘飘地搭上秦跃的肩膀，两人对视三秒最后是顾念率先移开了眼。“是这么说，可我不信。”
那场车祸她从来都不认为是意外，叶箜也是这么认为的。呼吸似乎轻了一点，顾念从回忆中抽身对上秦跃沉默的眼神，低低地笑了:“我知道的，你们都认为只是意外。毕竟所有的证据都是那么完美，挑不出一点错误。”
油罐车的司机因为疲劳驾驶了十个小时，因此从下高速后车子就在均匀的加速，走过的摄像头也拍到了司机打瞌睡的画面。一切都是意外与不幸，哪怕是楚学长死了也不过是一场令人惋惜的巧合而已。
手指情不自禁地蜷缩，顾念很认真地盯着秦跃，她像是在观察着什么:“如果我说，楚师兄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我打的呢？”
男人的神情依旧包容而温柔，他抬起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那也不会是乖宝的错。”
话语未落，错字的音节不过才说一半就被顾念打断了。向来淡漠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仿佛永远都是那么散漫的顾念第一次这么的严肃且执拗:“不是的。他会走上那条路，是因为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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