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亭山十五岁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也就是传说中的gay,只爱男人插屁股或者被插屁股。

        楚家的门厅挂着笔画守己的一副字,写曰:“恪礼”,弯折锐利、端端正正,像是楚老太太的金丝眼镜,四方、细长,不多一点、不少一划,就那么框住楚亭山的背影。

        他的背影挺拔,如书房里挂着的一挺名家竹画。他正弹钢琴,像是表演才艺,沦为一群喝武夷大红袍的老太太们的谈资。

        有人客套,如何教的孩子,有那个,嵇康……哎对,嵇康之姿。楚老太太微笑起来,楚亭山也微笑着颔首低眉,老太太说:“哪里的话,我的乖孙啊,不需要人教。”

        楚亭山低下身泡茶,老太太们又谈论起哪家的少爷,玩男人、不成器,于是楚亭山想到了藤条,放置在书架的、打断落了一地的。

        十五岁的楚亭山在青春萌发时,昏昏的被窝里,放起亮光,肉体绵绵,白得晃眼,他眯起眼,定格在平坦的胸膛上,肉体勃动,他的心口怅然一绷。

        他喜欢男人。

        楚亭山想起老太太和老爷子高高在上,谈论起畸恋的嫌恶,老太太的佛珠转个不停,念念叨叨,罪过啊。他们转向楚亭山,说:“亭山啊,小一辈里,也就只有你省点心。”

        他差点落荒而逃,在书香世家的规与矩中,像个困兽一样打转。他又不得不承认,他渴望站在他们身边,他渴望攥取令人战栗的其中一员。要不然他为何如此乐于表演,乐于当一只在方框里成长的畸形葫芦。

        “嘿。”谢仰青对他挑眉,楚亭山偏头看着他,他的肩膀宽,是一个好衣架子,他的肌肉薄薄一层,令人心悦,他的腰窄,恰到好处地显出比例。谢仰青双腿微张,坐在椅子上,抬头问楚亭山,一边随手丢出一颗巧克力糖果,“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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