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阮灯跪在病床前哭得肝肠寸断,惹得几个跟着阮栩谦做事的助理也哭了起来。

        纵然阮栩谦这一生坏事做尽,最后不知怎么的还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可老爷子对阮灯疼爱有加,把他教养得玲珑剔透,见着谁都会笑着称呼一声哥哥姐姐,谁都不忍心把上一辈的过错迁就到可怜的阮灯身上。

        傅初霁独自擦干净眼泪,冷静地走出门嘱咐罗屹联系殡仪馆和媒体,随后回来继续跪在阮灯身旁,揽着他的腰防止他哭晕过去。

        但凡阮灯这时候有几分神志清醒,就会意识到傅初霁冷漠得不像是与他们相处过多年的家人,更像是一个了结心愿之人。

        他看不到傅初霁终于松弛下来的神经,更看不透傅初霁那口快要把他吞没的阴暗内心。

        好长一段时间里,只有阮灯一个人在哭,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多久,直到殡仪馆的人匆匆赶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阮灯在众人面前停下沙哑的嚎哭声,正不知所措地抽泣着,他眨着一双红肿的双眼掠过屋内一众陌生人,最后视线停留在傅初霁平静如水的脸上。

        床上的尸体早就不足以维持他相依为命的依赖,他的心智在顷刻间发生质变,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成长为“懂事”二字。

        从这一刻开始,阮灯赖以生存的养分被牢牢握在傅初霁手中,占领他本性中的懵懂、天真与善良在这段关系中变得好像无足轻重一般,只要傅初霁轻轻拉动手中的木偶提线,阮灯就会变成他想要的任何状态。

        但傅初霁只是在阮灯的胡思乱想中拍了拍他的腰,低声道:“让老爷闭上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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