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财产转让的商议结束后,阮灯准备起身离开。

        其中一位行事沉稳的张律正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而另一位新入职的王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显然沉不住气,好几次忍不住偷瞟阮灯,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阮灯犹豫了几秒,实在是拒绝不了这火热的眼神,对王律笑道:“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我是想说……”王律刚一开口,就被旁边的张律捅了一下肚子,他个不捡眼神的还当是张律担心他会说错话,还特地递过去一个“你别慌,看我表现”的眼神,“您真的考虑好了吗?财产转让非同小可,这些大大小小的股份和房产都是阮老爷留给您度过余生安危的血汗钱,如今傅总已经让您名声扫地了,您要是再把这些都让给他,那可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听完这段爆炸性发言,张律选择捂脸逃避现实。

        会客室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王律抬手挠挠头,看着阮灯清澈的瞳仁,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阮灯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手拍了拍王律的肩膀,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对啊,我现在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傅初霁还想用什么威胁我?我就剩下一条小命了,他想要就拿去吧,我倒要看看我的命在他心里能排到第几名。”

        “您别这么说,傅总哪能要自己爱人的命啊。”王律放松下来,知道阮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便不再出言相劝。

        阮灯在面对其他事情上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但只有这件事他行事果断,既然傅初霁靠拿捏他的软肋来掌控他,那他不要了还不行吗?

        无爱、无钱、无欲,做个快乐的三无小青年。

        阮灯想通这一点,脚步轻快地走出律所,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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