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综合其他 > 醉梦烟云 >
        ————

        灯火阑珊,酒醉的云雾抹开了光影,迷离的水雾驱赶了群星。溪水中的花灯顺着水流,一朵朵,一灿灿,一明,一暗。叮咚,叮咚。浪花是水对美的放逐,她只在自由中璀璨一瞬,便沦落回大流,或投身於石岸。

        溪边的圆石台是谬云中的圆月,在瑕疵中洁白。我坐於石凳,穿着泥泞布鞋的双脚交叉着架在石桌上,自在地摇着。举起手里一花酒,一饮而尽。GUGU热浪滚下咽喉,又在胃里灼烧。火起,风吹,旺得烧至头顶。醉生梦Si间,我自顾自地笑着摇头,不想听身後戏班子嘴里的调,只想听溪水边的曲儿。

        这里是十方集,丝绸之路的重要集市之一,多方文化共同碰撞的浪花。我喜Ai这里,并且不打算回中原去了。我喜Ai这里昂首挺x的胖姑娘,喜Ai这里轻巧欢快的小nV孩,喜Ai这里活力四S的老NN,亦喜Ai这里无拘无束的我自己。唯独我不习惯的,便是七零八乱的语言。多亏我心灵手巧打造了翻译木械虽说它的翻译水平总是忽高忽低,否则他们说的话我还真不能听懂几句。

        我正坐在戏楼里,却只因喜Ai这处光景。若是安静些就更好了。

        再换一壶杜康,我对着月亮乾杯。看着酒花溅起,细细碎碎的光点哗哗落下,耳暂明。可偏偏这异域戏班子浑厚的嗓音藉机钻如我耳:「吾曾登顶为王——」人群的嘈杂声起,半醉的我恍然跌回八年前簇拥的弟子中。「天雷地雨皆在我掌——」「如今我却流浪世间,连曾拥有的大地也不怜悯我一眼。」「吾曾掌控万物——」「不饮烈酒,只饮敌人惧怕目光——」「如今我却众叛亲离,连城堡的大门也关在我脸上。」「大梦初醒,才看清我的城堡原来只是谎言与废墟。」「从未有过一句实言,这便是我曾拥有的殿堂。」「旧王已Si,新王永存!」「不过是具千夫所指的傀儡,谁会想立身为王!」

        哪个人会想立身为王。我关掉了翻译木械,戏班子还在唱。即便我听不懂他的语言了,却也还在被他嫉恶如仇的嗓音拨动着。我不适地趴在石桌上,胃里恶心地翻腾着,旧日中原的记忆也随之翻腾——「日颖永存!」凝视,「我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教教我吧~」「我对你很失望。」她的哭声。「你一定很爽。」「对不起。」「我要对你先J後杀。」情话。「笑一笑。」揭穿。狡辩。「残暴猖狂地挥舞着笔墨,而我会以之鲜血为其落款。」恶者为王,得逞呢喃。败者为寇,远走他乡。

        黑白颠倒,善恶混淆。若真有炼狱,身处其中定是这番感受。

        此时的我太需要一副纸笔。那又如何,我敢写吗?中原被傲慢的火焰包围,我何曾不也在罪恶中舞蹈。那罪,我敢认吗。可即便我写了,写得清吗?我曾对着残月自吹道:「若是我能把这些破事写清了,我就成名了。」可即便我写清了,有人看吗,看得懂吗......「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说愁吧,它是分段的。此时一段,彼时一段。五年前,我愁大战交手时心软让步,却使得猖獗之人得逞。如今那事,我倒是想开了。管它如何猖獗,这天下恶人多矣,我一人能赶尽杀绝否?那是那不靠谱的朝廷的事,即便他们看不见也不愿捉,只Ai管一些文字狱的闲事。只可怜初入江湖的不足十岁的nV孩们,得受尽人们看不见也听不懂的苦头......罢了,罢了。我尝试过以一己之力试图拯救她们,却只让自己遍T鳞伤。她们也未曾看见过我,我从未得到过一句感谢,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没有。只有一句刺骨的「哦」。

        在这世道,善良是强者的奢侈品,罪恶是弱者的生存道。

        说那是「罪恶」,倒也是有失偏颇的,毕竟,朝廷从不给这种「小事」定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