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陆谨言如约去到美术研究会,提前了十来分钟到,没想到学生们热情高涨,已经坐得七八成满了,画室靠近窗户那边放了张红木草叶纹的西洋式沙发。

        会长见陆谨言现身在门口,笑着迎上去,递了套衣服过去,“你来了呀。我向话剧会借了衣服,但那边没多余的男装,要劳烦你穿这个了。”

        提前没听说过这茬,陆谨言接过衣服低头打量,扬了扬眉表示疑惑,“这我能穿吗?你那天也没说要穿女装啊。”

        “抱歉啦。”会长挠挠头,满脸堆笑,“能穿,这衣服很宽松的”。陆谨言没从会长的语气中听出歉意来,倒是觉得自己中计了,也就自己没扛住死缠烂打,明明考完试能放假了还跑来当模特,还得穿女装。

        见陆谨言一脸无语,会长打趣,“你要是不想穿,给我们当人体模特也行,薪水翻五番。”

        “虽然当人体模特需要光着身子给人画,但先生说了,这是为了精准地掌握了人体结构,而且是打破封建缰索——”

        会长又要长篇大论侃侃而谈了,陆谨言干笑两声,赶紧打断,“行了行了,在哪换衣服?”

        陆谨言心想自己就是学医的,对于研究人体结构他没异议,但他还不想为了艺术献身到这个地步,真光了身子,在场的人看到自己腿间多余的器官说不定会如何反应。

        刚刚说话的间隙,画室又进了一些学生。会长指了指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表示可以在那换衣服。

        陆谨言走进去掩了门,把配套的帽子搁下,展开衣服查看。是一套简练的蓝色长袖衣裙,没什么装饰,只在左肩上有朵花。陆谨言把裙子在身前比画,确实像会长说的,很是松垮宽敞,领线开得低,整个袖型从上到下由窄变宽,长度大概刚过膝盖。

        比画完放在一旁,陆谨言动手解自己衣服,刚脱完准备拿裙子往身上套,突然被推开的门把他吓了一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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