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屋里那台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小铜风扇坏了,开关拨开,吱嘎吱嘎响了几声,扇叶象征性转了几下后,彻底宣告罢工。

        下完雨的夏夜仍然热浪躁动,雨滴从屋檐滴下的声音混合着蝉鸣,陆谨言又热又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最后实在忍不了,一翻身起了床。

        陆谨言抱起枕头趿拉上鞋,决定去陆行远屋里睡,那房间白天太阳晒的时间短,更阴凉,而且有风扇可以吹。

        时间大概不早了。隔壁门没关实,有光从缝隙里掉出来,随之一起的,还有些意味不明的喘息声,再接下来,陆谨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陆谨言愣住了,他觉得是自己困得听错了,脚不听使唤地继续往前走着,直到他又听到些声响,而那声响使他再无从给陆行远辩驳。

        他听到了陆行远对他的专属称呼。毕竟不会有别人,能打扰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能名正言顺被陆行远叫“哥”的人,除了他自己还有谁呢。

        此时陆谨言脚步才顿了下来。他知道了,陆行远在唤着谁,也知道了陆行远正在做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面红耳赤,还是脊背发寒。

        被自己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震得头脑发昏,陆谨言眼睛不眨了,该如何呼吸也忘记了,憋得喘不上气来时,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陆谨言怀疑自己吸气声太大,惊扰了靠坐在床上的陆行远,不然他们怎么隔着门缝透出的光对上了视线。

        陆行远下了床,走到陆谨言身前,将门拉开了更大的缝隙。他的衣服已经整理妥帖,似乎方才的事只是陆谨言的错觉。

        “哥,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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