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习惯了当一个夜行动物,早起晚睡,近来被各种工作折磨得心力交瘁。手头上即将结项的T育馆方案被整个推翻重改,就因为有领导重金请来个风水先生,笃定庆祝活动方案有损yAn气,她据理力争,T育馆里yAn气还不够足么?

        对方来传话的员工哭丧着脸,她也不好再为难。

        推门回会议室,圆桌旁姚述冲她眨眨眼,在用目光问她怎么了?姚简摇摇头,坐会皮椅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接替陆东羿几个月有余的顶头上司激情澎湃地讲策划案。

        姚述是他们建筑公司派来“监工”的代表之一,她有时下班回家和他同路,打趣姚述:“你这什么工作跟我换换得了,我也想假期多还有监工当。”姚述会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呵气:“晚了,谁让你不和我上同一个学校。”

        听罢,她用闲下来的手拎着手提包捶在他后背:“你等着,等哪天我跳槽找个更好的。”

        锤他时包袋敞开,口红滚落进公寓楼下用作绿化的松树丛。作为受害者的姚述是个受nVe狂,被人锤了还巴巴地用眼睛掠过茂密的松树,去帮她找口红。

        “算了,别找了,反正那支我也不常用。”她没说真话,掉落在树丛里的那支口红是她通勤必备,她只是懒得解释怕麻烦。

        “那你涂什么?”姚述说:“你别蒙我,我知道你就涂那支。”

        “你还懂口红sE号?”姚简有些意外。

        “我就懂你的,换个人我就不懂了。”他慧眼如炬终于找到她的口红,扒开盖T,只见口红膏T摔成坑洼不平的两截,半截膏T跌落在他掌纹里凝结成丹朱般的红,霎时间姚简哭笑不得,姚述倒是很可惜地长吁短叹。

        她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用g涩的唇蘸了下他的掌心:“脏就脏吧,也算我最后一次和老朋友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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