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切斯特顿已经近三天都保持着愁眉不展的表情了。

        他的管家和侍从们为此感到异常惶恐,担心是自己造成了子爵阁下的不悦,其中最受宠爱的一个娈宠被冷落了三天,终于忍无可忍,在第四天的清晨小心翼翼地询问正在用餐的主人:“大人,自从那天从维塔斯阁下的府邸回来后,您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是那个来自比尔亚的私生子冒犯了您吗?”

        丹尼斯当即呵斥他:“下贱之人,怎可对维塔斯阁下口出恶言!圣光在上,奈哲尔,不要让我质疑你信仰是否动摇!”

        奈哲尔立刻跪下来道歉,他长相妩媚动人,认错的模样也楚楚可怜,仁慈的丹尼斯马上就原谅了他,轻叹一声:“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没有注意到脚下跪着的娈宠眼中瞬间投射出恶毒的目光,而是自顾自地沉浸在忧郁挣扎的情绪中,“他的身份与我不堪配,但他的美貌又是那么的令人无法抵抗,我渴望能够追求他,但他却是维塔斯的弟子……”

        听到那人身份低贱后,奈哲尔倒是松了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低眉顺眼地为他的主人献策:“您可以直截了当地告知维塔斯阁下,我想,没有一个绅士会拒绝您对那人的恋慕之情的。”

        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丹尼斯立刻放下只吃了一半的早餐动身去拜访维塔斯,奈哲尔仍是跪在原地,目光幽深地望着主人的背影,他知道维塔斯是个怎样的人,虽然他是个绅士,却一定会拒绝丹尼斯的请求。

        丹尼斯进门时,维塔斯正在手把手教查瓦斯写神语,只不过这个姿势过于亲近了。他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少年坐在好友的大腿上,低头专注地执笔写字,一张高背椅挤挤挨挨地塞下了两个人,维塔斯比少年高了一个头,宽肩投下来的阴影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少年纤细的骨架,甚至他骨节分明的手还包裹住另一只白皙的小手,几乎是把人抱在怀里。

        “丹尼斯,有什么事吗?我以为这个时间段你正在用早餐。”维塔斯握着他的手在羊皮纸上平稳地写下一个字之后才抬头,唇角带着友善的笑意,这是丹尼斯看惯了的笑容,此刻他却觉得异常刺眼。

        “我……我是想起上次那么匆忙离开真是太失礼了,这次是来向你赔罪的。”丹尼斯胡思乱想了一通,然后结结巴巴地问,“维塔斯,你……这是在教他神语吗?”

        “噢,我的朋友,你大可不必这么见外。如你所见,我的弟子非常聪明,他学习法典的速度实在是令人惊叹,于是我开始教他学习神语。你说是吗,我亲爱的?”维塔斯低下头对着少年笑了一声。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冷淡,神色平静,好像那只是一个寻常的称呼,但丹尼斯却有一种隐秘的感觉,他恍惚以为这是维塔斯在称呼他不见光的地下情人。

        少年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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