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再来一遍。”
所有人都对陆锦程投去同情的目光，太惨了，他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厚重的戏服吸水以后紧紧贴在他身上，开春不久乍暖还寒，岸上的人时不时打个喷嚏，可怜他老人家最后一天都要遭这罪，在料峭春风里冻得嘴唇发紫。
闻玉同样铁青着脸，受苦的是陆老师，丢脸的是他。
剧组的最大投资方突然亲临现场，一身黑大衣裹得自己严严实实，手上穿戴价值不菲的手套，挑刺似的说闻玉演技不成，叫停了一遍又一遍，半点面子都不讲，分明是刁难，但没有人敢吱声。
那是高寒。
圈子看似小江湖，什么牛鬼蛇神都往里边钻，但能说上话的始终是来回那么几位。
高寒属于食物链顶端那层，家世相貌都是人上人，也还是需要往人堆里头凑凑热闹，相相哪个制作有潜力，发展趋势走向如何，政策扶持偏向的类型，可总有些人爱在正经的话题讲完后，扭头讲些不正经的事。
他会在话题即将偏离之时佯作有事离去，省得听那些长短八卦。
遇到蒋云杰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曾经为蒋云杰底下一位没出息的小演员发过神经，把人关起来当宠物玩了一阵子，后来将人放了回去，也不是玩厌倦了觉得没意思，相反是及时止损——再玩下去，自己迟早要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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