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丛莘转过脸来，俊美的脸颊被酒杯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如给他添了艳色，更衬得他皮肤白得透光。
杀手的手很稳，炭灰色的枪管从他的脖颈指向他眉心。冰冷的枪影拓在他倒映了月光的瞳眸中。
往上看去，高领卫衣将杀手的口鼻遮得严实。
杀手光洁的额头散落些许墨黑发丝，锋锐的眉宇下一对阴冷的灰眸如看死人。
面对着黑洞洞枪口的眸光忽而泛起一阵涟漪，到了这样的生死关头，被枪口抵着的男人反倒轻笑了起来，“我还从没接触过杀手呢，你不打算对我放几句狠话吗？”
杀手的声音冷漠而嘶哑，“没必要对死人说话。”
“那你是希望我说点什么？”丛莘嘴角勾得更高，“你希望我害怕求饶？像这样——不要杀我，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十倍？还是……我的钱都给你？”明明在说着求饶的话，男人的语气却很是轻快，眼神轻柔灵动地看着他，像在打趣又像在撒娇。
杀手冷灰的睫线压了压，枪口更用力地抵着他额头，“不要钱。”
“那是要人？”
杀手睫线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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