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这种风里来雨里去到处跑一身疤痕的男人完全不同。

        师兄的皮肤很白,色泽浅淡仿佛不带人气,看似瘦弱的外形,实则衣衫之下肌肉匀称而充满爆发力,而现在这些完美结合在一起的肌体随着呼吸,朝他一下一下地挤压贴紧。

        这让他思绪混乱头脑恍惚血流加快,他从未想过能与师兄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师兄曾是他小时一直希望成为的那种人,那种一言不合就用简单的一招把那些不一致声音打趴的强者,即便那些人嘴上说得多么好听,即便那些人把招式耍的天花乱坠,敌不过就是敌不过。

        他们在师兄的庇护之下成长,回想起来,师兄那时年岁也不大,但就是能摆平所有事的样子。他们跟在师兄身边,以师兄为傲,言听计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都分散了,各自为政起来,也很久没有团聚在一起放松地说话。

        师兄也很久没有再为他们出头,不再出现在人前,守着林中的居所过着隐退般的生活,可是,师兄明明还那么年轻,正当最盛的最好的年纪!

        他从不认为他强大的师兄能被那些跳梁小丑和无关紧要的流言伤到——师兄向来不在意,从小时就是这样,冷淡稳重得不像个少年。

        他一开始好言相劝,后来就口不择言,越来越愤怒于师兄的不争不抢不解释。他以为他能激怒师兄让师兄走出来,不管是和他打一架也好,或者肃清整个教派的流言让他们噤若寒蝉,但都没有。他不解,他质问,他咒骂,他讽刺,但从来没有得到一个正面的回应,之后竟然也过了许多年,就这样僵持着紧张的关系状态。

        其实他从来没有介意过师兄的一切,他心中的师兄一直与他最初的印象别无二致。

        但扪心自问,他其实有些怨恨着师兄,恨他就这样把他们驱逐出他的世界,对他们不闻不问,没有一个理由、一个解释、一个靠近的机会,让他连谅解都无从谈起,他甚至恨他的稳定,恨他的宠辱不惊!

        而如今,他们靠得这样近,心却还是远的,他始终没能在这坚固的蚌壳上撬开一条缝窥探到师兄真正的心思。

        这想法让他感到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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