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愧罪。

        他似乎是天生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的那种人。

        他从人际简单性情粗犷的大漠而来。他应父亲的要求再不回去。他踏入繁华的城市。他被骗得身无分文。他开始明白这是个与大漠完全不同的环境。这里的人视他为异类,而他也觉得这里的人狡诈又可笑。

        他依然习惯简单的东西:直接的交往,没有套路的感情,不掺杂利益的帮助。

        但他也渐渐看懂了这里的人究竟是在怎样地活着。

        他依然过着简单的日子,只与真诚耿直的人交流,粗茶淡饭,不辍练武。他不关心其他人对他的看法,也不在乎他行事之后有怎样的影响。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曾救人,也曾杀人。救的是无辜,是良善,是被欺侮的弱势者;杀的有恶棍、渣滓、来杀他的人,那些莫名其妙来杀他的包括而不仅限于为了名声功法的人、悬赏他人头的人、不自量力逼他出手的人。

        得幸于家传的功法和他专一用心二十年如一日的练武,他极少遇到无法用武力解决的麻烦事。他冷眼旁观、他固守己路,除去初入江湖的五年,他太久没受挫了,直到近日。

        第一件是宝藏图;第二件就在眼前。

        第一件不见得算是好事,第二件不见得算是坏事。

        但这些和他简单的人生追求一点都不相符。这两件事太绕了,太复杂了。

        如果可以,他一定远远避开。可惜,他一件也决定不了——他不认为妥协于眼前就能把这两件算作是一件。他的经验告诉他,江湖水深得很,他最好谁也别信。

        他平日里并不想那么多。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必须想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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