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臻被抓过后他便安分了许多,也用不着裴寂特意交代,没什么事便整日待在府里,裴府很大,前院后院放了不少新奇玩意儿供沈臻玩,每隔几日裴寂还会叫上几个戏班子给沈臻解闷,或者从市集上淘来许多话本,供沈臻翻阅。

        夜晚沈臻总是不无聊的,裴寂总是有着许多法子让他又哭又叫的喷出水来,却总是不肯做到最后一步,这让沈臻郁闷了很久。

        兴许是年关将至,近来京都太平了许多,也没再听说有什么流民出现,只是裴寂却更加忙碌起来,有时甚至直接在宫内过夜,整日整日地不回家,但每日的穿回家的书信却不断,或短或长,都在缓缓诉说着对沈臻的绵绵情意,与之相伴的则是一些宫中才能吃到的吃食,趁着热交予沈臻手上。

        而习惯了枕边有人的沈臻每每这时候便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他想裴寂,是的,他很想;那些托人捎回来的信沈臻每日都翻来覆去地看,曾经在学堂里读书识字也不曾那么认真,每字每句他都要细细研读上几十遍,那信中的内容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小少爷并不擅长笔墨,却在见不得面的日子里画上许多裴寂的画像,挂满了一整个屋子,画的画像瞧不出人样到越来越神似,沈臻对裴寂的思念也愈来愈满,满到快要溢出裴府,随风飘进那深宫之中。

        “唉,裴郎究竟什么时候回来?都进攻大半个月了,就要过年了,裴郎也不回来过年么?”

        沈臻哄着手炉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今年的冬日可真冷啊,看样子再过不久便要下雪了,宫里是出了事了罢,不然裴寂没道理不回来。

        “小少爷,年,干爹应该会来过的吧,往年都是在宫里参加完了晚宴,就回来给我们几个小的发压岁钱的;更何况今年小少爷在这呢,干爹定是会回来的。”

        小太监拿出刚烤好的红薯,小心地掰开又等它凉一些,才递到沈臻的嘴边。

        “唔!好甜!不知裴郎在宫中可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红薯,对了,等过几日天气好了,与我一道去牢里看望下哥哥可好?裴郎信里说了,外面太平就可以多去天牢瞧瞧哥哥的。”

        “好,都依你,横竖多派几个侍卫跟在咱们旁边。”小太监笑眯眯地替沈臻擦掉嘴角沾着的红薯,不动声色地挥退了院门口前来报信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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