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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不想再坐那个轮椅了。

        从那天以后,他的康复训练比以前更加用力,顺子每每在他的耳边叮嘱他“二次伤害,二次伤害”,沈清都很不屑,推着一双废腿,死掉算了,还怕什么二次伤害。

        受益于他被折磨的鼻青脸肿,外表对一般人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自觉主动地孤立了沈清。

        那天,他自己捡了两根木杖,勉为其难的充当了他的拐杖,尽管一根粗一根细,一根高过他的身高而一根恰到好处,沈清还是因为看着结实选了它们。他还藏了一把手术刀,一面当着防身用,这样他下次就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了,一面削他的木材。

        “你这是要削到何年何月去啊!”

        除了亲近他的护士,已经很久没有男性跟他说话了,沈清一愣。月黑风高,他坐在床上干着他的私活,周围都是男人的鼾声,还有混在鼾声之中的一两句哀嚎。

        沈清邻床是一个新来的,一个被炸弹炸伤的可怜男人,背部大面积烧伤,烧掉了一层皮肉,很是吓人。但是他特别热心地帮助沈清:“给我!我以前在老家当过木工。”

        沈清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那个烧伤男人的背正在结痂,他熟练地拿过木头,看着沈清递给他的也就只有手掌那么长的手术刀不禁失笑:“你就用这个?”

        他烧伤兄弟艰难的下床,沈清看他弯着背在地板上找东西,不久他找到了一把锯子:“啊,就是这个!”

        发出了一声日本人找东西时一定会说的感叹。

        他一只手把沈清撑住,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下木材的长度,还有前后行动的倾斜角,把木材锯到了合适的大小,还细心地用锯子背面磨平了木材的粗糙和尖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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