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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如一记水雷炸在水塘之中,计江淮腿脚发软、脸色惨白,警察把他扶去医院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不深,消毒之后贴上纱布就没事了,很快计江淮又被送回公安局,他哆哆嗦嗦地抓着警察的手说自己没有罪,一切都是误会。警察一开始还耐心地安慰他,后来发现他过于激动,便把他关进隔间里让他冷静一下。隔间很小,只有一排铁椅,计江淮的左手跟铁椅拷在一起,他不停地用力拽手腕,直到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红痕。

        计江淮的随身物品被收走了,隔间没有钟表,又一直开着灯,他不知道已经深夜几点了,到了某个时间他突然开始冒冷汗,心脏跳动得很剧烈,仿佛有根橡皮筋在弹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慢慢垂下了头,一会儿流冷汗一会儿又浑身燥热,他用自由的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他害怕自己要猝死过去。

        心跳得太剧烈以至于他整夜都没法深睡,计江淮倒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心脏慢慢平息下来时,他意识到天应该亮了。

        上早班的警察告诉计江淮,他的朋友已经回工厂了,飞仔是无关人员,亮仔是正当防卫,两人都没有事。刘辉和那对情侣私下调解了,刘辉赔了一点钱给那女孩作精神损失费,女孩的男朋友赔了一点钱给刘辉作医药费,现在他们也都走了。

        警察给计江淮送来一杯水和两个馒头,让他赶紧吃了,吃完了就送他去医院做身体检查。计江淮问为什么要做身体检查?警察告诉他进看守所前都要做身体检查。

        馒头又干又硬,计江淮吃得很难受,他哪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昨天还坐在车间里发呆,今天就变成了诈骗犯,他甚至没法跟瑶瑶道别,警察不允许他跟别人通话,也不允许他见任何人,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他放在宿舍的物品会被清走,他藏起来的两万块现金怎么办?他新买的夏装还没穿够呢。

        留给计江淮感受自由的时间不多了,两个警察带着计江淮去医院做体检,计江淮现在是犯人,手上必须戴着手铐,医生也见怪不怪了,没有多问什么,只做着本职工作,医生问他有没有什么身体疾病,计江淮说:“我有遗传性心脏病……”医生问他:“最近有发病吗?”计江淮如实道:“昨晚心脏很痛。”医生又问他:“昨晚有熬夜吗?”计江淮说:“昨晚没睡好,应该是通宵了。”医生低下头,说:“那作息规律应该就没事了。”

        医生给计江淮的体检报告上写“不在危险期”,计江淮还想仔细看一下,警察就把他的体检报告收走了,离开医院的时候有不少市民围着他看热闹,数不清的视线刺在计江淮身上,计江淮如芒刺背,虽然静悄悄地无人发问,但计江淮好像幻听到了他们讥讽的心声。

        因为计江淮是在渡州犯的案,所以他要被押送回渡州的看守所,从樊澄开车到渡州要三个小时,到达渡州的郊区看守所又花了两个小时,计江淮在车上睡了一觉,等囚车到达看守所时,他早已饥肠辘辘、口干舌燥。

        看守所附近尽是荒山和田地,虽然偏僻,但立了很多路灯,每隔几百米就有摄像头,看守所外部像一座农家大院,顶上的警徽很是破旧,颜色黯淡,锈迹斑斑,外部是如此,内部的设施更是老旧。计江淮一进去就被要求脱光衣服检查,他弯腰趴在桌台上,狱警要检查他屁股里有无携带物,狱警刚把手指插进去,计江淮忽然就流下了眼泪,旁边的狱警看到了,问他很痛吗?计江淮说不痛,只是很难受,很难受。

        计江淮迷茫地服从着狱警的命令,他换上蓝色的囚服,跟着狱警去拿自己的生活用品。狱警从后备间里给他拿了一套被子、一个扁枕头,一个塑料脸盆,一条毛巾,一套特制的刷牙用具还有一些简单的洗浴用品,这些就是计江淮在看守所里的所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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