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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以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醒来之后的天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江淮还是躺在他的怀里,脸朝下枕着他的肩膀,头发依旧柔软。

        他摸着计江淮的脸,计江淮的脸色没有那么紫红了,反而变得过于苍白了,身体还变得有些僵硬。乌以沉想起身,却感觉身上的人变得特别重,也有可能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床头柜上的空药瓶倒在了一边,他一口气吃了五颗安眠药竟然还能安全醒来,他有些庆幸自己命大,又有些惋惜只有自己睁开眼。

        乌以沉将计江淮的身体搬开,他伸长了手去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的屏幕光变得很暗,电池显示只剩下3%的电,乌以沉赶紧去拉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手机接上电源之后就自动解除了省电模式,屏幕重新变亮了。

        乌以沉有些迷茫,平时以前一颗安眠药就能让他睡到第二天下午,现在他一口气吃了五颗,却依旧在这个时间醒来吗?乌以沉点开了日历,上面显示今天是2月16日,但乌以沉清楚地记得他是在14号的情人节提出要吃蛋糕的,也就是说其实他足足睡了一天半,从15号的凌晨一直睡到了16号的下午。

        乌以沉有些慌了,他扶着床板坐起身,刚一坐起,他便因为低血糖而眩晕,手指和脚尖都在发抖,他的身体出于意料地虚弱,他缓了很久才恢复了过来,他计江淮翻到正面,计江淮的嘴唇微启,经过30多个小时的侧睡,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姿势,举在空中的手臂硬邦邦的,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的关节好像焊死了,一动不动。原来不是计江淮变重了,而是他尸僵了,僵硬的尸体像铁笼一样压着乌以沉,所以乌以沉难以挣脱。

        怀里的人忽然变得恐怖,像是皮囊之下寄生着怪物,乌以沉的手悬在计江淮身上,指尖迟迟不敢摸上去,忽然楼下传来狗吠的声音,乌以沉暂停了细思极恐,他猛地想到了泡泡,这两天泡泡是怎么吃饭的?肯定早就饿坏了吧。

        乌以沉赶紧下了床,他感觉脸上皮肤紧绷着的,似乎还有了皱纹,他去浴室照镜子,一张憔悴的脸赫然出现在镜子里,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眼圈发黑、面容枯瘦、青色的胡茬爬满下巴,他就像误入此地的流浪汉。乌以沉先洗了个脸,他首先把胡子剃掉,然后认真地用洗面奶洗了一把脸,在刷牙的三分钟里,他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咕”绞腹声,睡了两天的身体在发出进食需求,低血糖让乌以沉脚步发虚,他得扶着洗手台才勉强站稳身体。

        一楼一片狼藉,茶几和柜子上的东西都有翻乱的痕迹,地上满是垃圾碎屑,乌以沉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泡泡正趴在一滩茶叶中间啃着果干,旁边还有果干包装袋的碎片。泡泡饿极了,在乌以沉昏睡的一天两夜里,泡泡在家里到处找能吃的东西,它扑到厨房,把调味料打翻了;它跳上茶几,把茶叶罐和果干袋咬得破破烂烂;它还扑到饭桌上把乌以沉那天买的水果和牛奶都吃了,饿了它就在家里随便吃点东西,渴了就喝一楼卫生间里的马桶水,如此勉强饱腹。只是后院的玻璃门被乌以沉关上了,它开不了门,只好在客厅里解决大小便,尿液在地板上肆意横流,弄脏了毛毯,在洁白的瓷砖地上留下一滩干掉的黄色痕迹,饭桌腿旁堆着粪便,地上还有粪便被拖拽的屎迹,肮脏的黑色狗爪印到处都是。

        乌以沉以为会很臭,但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闻,以前给泡泡捡屎的时候他就被浓烈的狗屎味熏到,现在都交给计江淮去遛了,他很放心让计江淮一个人出门遛狗,大不了再把计江淮抓回来再砍掉他一条腿。只是乌以沉没想到计江淮会直接自杀。

        乌以沉感觉自己有点能接受计江淮去世的事实了,前天他一直不敢相信,一直怀着愚蠢的希望,想着计江淮会在某个时候突然醒来,睡醒了生活还能一切照旧。

        现在计江淮的身体不再柔软,胸口还出现了尸斑的颜色,人已经死了差不多4时了,尸体会有的变化计江淮也要有了。

        乌以沉后知后觉自己抱着一具尸体睡了一天两夜,他依旧觉得很不真实,泡泡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他也没有力气去生气,要是他跟计江淮一起死去的话,那么泡泡也太可怜了,泡泡可能会饿到上楼把他们两个的尸体吃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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