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广陵王带了亲卫进宫办事。

        水仙祭后她许久未入宫,再次入宫,宫内气氛肃穆,戒备愈发森严,压得她胸闷烦躁,匆匆交付了事务便不再久留。

        在宫门处交付了符传,宫门尉前前后后又反反复复地查验了几次,拿审视的目光将亲信上下打量得后背都发毛了,才终于准可二人通行了。

        广陵王长叹一口气,抬头看一眼夜空,一轮圆月挂在当中,被撩了层薄纱般的云雾,又吩咐亲卫不必再挂宵行旗,直接回到绣衣楼便可。

        亲卫喊了车夫过来驾车,车马沿着宫墙缓缓驶来。侍从们搬来脚蹬,要扶广陵王上车。她已经很疲惫了,没有过多关注,只是伸出手。然而亲卫却忽然拦在身前,目光谨慎地盯着一位陌生的侍卫,质问道:“……等等,你是谁?来的时候没见有你!”

        那人声音很是低沉,还低着头,沉着道:“我是新来的……”

        亲卫当即打断他,厉声呵斥:“胡扯!最近哪有什么新来的侍卫?把头抬起来!”他的手已经放在腰间,作出防卫的姿态。

        循声望去,见那人虽是侍卫,头发挽得松散,几绺蜷曲的发丝从头盔缝隙中落下。再仔细一嗅,空气中传来丝丝缥缈的酒意……这是?

        广陵王心下一动,面色凝重地挥手喝止了亲卫拔剑,慌乱道:“本王知道他,他是新来的……快点上车。”

        她急急地进了车,又探出头来,指着那名奇怪的侍卫道:“你也一起上车!”

        马车内,广陵王伸手将侍卫的发冠摘下,无奈地叹息道:“……到底在想什么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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