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稻草堆上,叶夕雾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在煎熬里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的脑袋里一开始还是千头万绪,最后只余下一捧苍白凄凉的灰烬。

        忽然死气沉沉的地牢里有了动静,是牢门打开的声音,叶夕雾下意识转过眼眸望去。那人远远地看不清晰,但她又莫名地知晓来人只能是澹台烬。双手撑在稻草堆上,她缓缓地坐起身。

        等到那人走近前了,叶夕雾看清了他的轮廓,的确是澹台烬。他的面色很差,她尝过灭魂钉的锐利,曾经不小心扎在指腹上一点就出血,六枚灭魂钉扎在心头她不敢想象澹台烬承受了怎么样的苦楚,她会心疼,但她偏偏不会在澹台烬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心疼。

        要恨,就恨她到底吧。这样心里或许就会好受些。

        而澹台烬同样心如死灰,或许来到叶夕雾面前的此刻还有一点余烬。总是生出不切实际的妄想,这就是他,澹台烬这个可笑的蠢货。

        “叶夕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很可笑啊?”

        叶夕雾隐藏在昏暗的眼眸下微微一动,衣袖下的手指慢慢地抓紧了底下的稻草梗。

        “你被关在这里,没有人同你说话看不见任何人,抬头只能看见这一束天光,慢慢地你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独自一个人品味这如同永夜般漫长看不到尽头的煎熬,这才不过第一天,滋味如何啊?”澹台烬刻意用嘲讽的口气道。

        叶夕雾垂眸默然不答。

        他静静地凝视她,眸光深幽,想要看到她脸上会出现的害怕情绪,但这个人的心似乎就是铁水浇筑而成,他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动摇,狱卒说她甚至安安静静地进食,不哭不闹。

        其实报上去这位王后的消息后,狱卒就在心里悄悄地想,仿佛当自己不是身处在地牢里,还没有哪个人进了地牢还能这般淡定的。难不成以为自己行刺了王上以后还能出去?就算王上再怎么爱她,也不可能吧。也不知道这位王后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他收回环视着这一处地牢的视线,嗓音低哑着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日日夜夜都是这样的心情,哪怕同你待在一起欢声笑语的时候,我心里也很害怕。”

        “人在黑暗里待久了,总会盼着明日会有光,可一旦有了这一尺天光,又担心随时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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