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竟然胆敢擅自脱离队伍,背着本总管,让青阳护法在此与你私会,你给我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弃奴阿夜!”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青阳想要接下去说的话,那熟悉的声音,不禁让阿夜毛骨悚然,如坠冰窟。这个声音的主人,在短短几天之内让他心生畏惧,他只是想着向青阳道个谢,从来不敢有擅作主张和私会这样胆大包天的想法。他连忙跪着转过身,连看都不敢看来者,一头深深磕了下去,可怜无助地解释道:

        “阿夜拜见总管大人!总管大人,阿夜真的没有这样大不敬的想法,阿夜只是想向右护法大人谢大殿展示上的恩德,求总管大人相信阿夜……”

        阿夜深深跪伏在地,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身子,都哆哆嗦嗦颤颤巍巍。

        青阳在旁看到这一幕不觉眉头微蹙,一直以来都知道刁心兹在治理奴隶这一方面手段狠戾,那些奴隶在刁心兹的手下皆服服帖帖不敢有任何违抗之举,然而像阿夜这样的交换奴隶,短短几天就让他对刁心兹惧怕成这样,他所受到的遭遇还有刁心兹的手段皆可想而知。他对刁心兹解释:“刁总管,是我亲自找的阿夜,只是想看看他的伤势如何罢了,他才顺便向我谢恩。私会这样的形容,便是太过言重了。虽然阿夜现在是弃奴,但是他仍然是天魔城送给域尊的交换奴隶,他还是属于域尊,如何是我这样的身份可以肖想的,刁总管,你说是也不是?”

        刁心兹听罢,皮笑肉不笑。青阳的话语中藏有言外之意,阿夜再怎么是个卑微低贱毫不起眼的弃奴,但他还是交换奴隶,还是属于域尊。任何人都不能对阿夜真的怎么样,包括他右护法青阳,也包括他总管刁心兹。刁心兹自是听出来青阳想要提醒的意思,这是要护着阿夜。没想到,像青阳这样从不玩奴的人,竟然也会对阿夜这样一个弃奴上心,有意思,真有意思。

        对于青阳的言外之意,刁心兹自是不置可否,他附和道:“那是自然,这个弃奴自然不是我等可以随意肖想,所以青阳右护法,你对这个弃奴的关心,也要适可而止。有些规矩,既然不是我可以逾越,当然也不是你可以逾越的,是也不是?”

        “……”刁心兹的话让青阳无言以对。没想到刁心兹竟然直接挑明了他的暗示,还如此直截了当阻断了青阳的所有念想,这让青阳想要为阿夜做些什么都变得毫无立场。青阳并没有回复刁心兹的话,因为他不能否定,但也不想肯定,因为,这是违心的话。

        阿夜跪在两个人之间,青阳和刁心兹两个人之间对峙的言语神色相当不快,沉闷得压得他都喘不过气来。扪心自问,他有点祈盼青阳能够反驳刁心兹的话,可转念间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如此天真,胆大包天。就在他成为天魔城交换奴隶那一刻起,除了他的主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他的生死,尽管他很想请求青阳的庇护,可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他聋拉着脑袋跪着,他没有资格说得上一句话,只希望刁心兹不要再为难青阳了,免得青阳为了他这样的一个低贱的弃奴惹了麻烦坏了规矩。

        见青阳默不作声,刁心兹也不再步步紧逼,毕竟介于各自的身份,还是要给人家台阶下的,他朝着跪在跟前的阿夜伸了伸手。这样的动作,对经过一系列调教的阿夜来说自然马上会意了,他连忙双手捧起牵引绳的一端,呈给刁心兹。刁心兹接过牵引绳,用力将阿夜拉到了他的脚边。

        “唔……”牵引绳牵扯到阿夜脖子上的项圈,引得阿夜一阵窒息,他连忙朝着刁心兹拉扯的方向爬了几步,老老实实地跪在刁心兹脚边。

        这样粗鲁的对待,刁心兹是故意当着青阳的面做的,以此来宣誓自己的主权。虽然作为交换奴隶,刁心兹确实不能拿阿夜怎么样,但是作为管理奴隶的总管,他还是有这个职权处置阿夜。看见阿夜当着自己的面,被这般对待,青阳心里很不舒服。

        “既然没有什么事,那右护法,我便不再叨扰了,这个弃奴,我带走了。”说着,刁心兹便牵着阿夜离开了。阿夜见刁心兹迈开了步伐,只能赶紧跟了上去,他可不想再被勒脖子了,怪难受的。只是他这般走得匆忙,没能向青阳行礼,不过,刁心兹也不允许他再如此擅作主张了。

        阿夜就这样被一路牵拽着回到了圈奴司,原本关押奴隶的地方。刁心兹步伐极快,阿夜的爬行速度根本难以完全跟上他的脚步,好几次被扯得窒息,甚至摔倒而被强行拖拽。路过的随从皆远远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刁心兹总管调教任何一个奴隶,都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

        刁心兹将阿夜拖拽到了原本囚禁他的铁笼子,然后猛地将他的脸往铁笼子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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