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会做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那梦境曾如层层荡开的水纹般模糊不清,但随着他年岁渐长,水纹越发平缓,直到依稀能辨认出其中的景物。

        他好像总是坐着,与某个人影面对面。可那人影不发一言,看不清面容,只是与他沉默地对视。

        他偶尔能从梦境中T会到一丝愤懑,一丝疑虑,还有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悲痛。但那GU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还未品出其奇特之处,它便荡然无存。他看向自己的心脏,总觉得那里空无一物,好像他的心连同那些感情一起,被挖了出来。

        那梦经常出现,通常却总是平和而宁静,宛如母亲的怀抱般让他心安。他从未因此而烦恼过。对他而言,梦的出现反而证明了他此夜可以有一次安稳的睡眠。这对他而言似乎格外奢侈。

        如今,他再次陷入这场梦境。他只是一如往常般,平静地旁观梦中的一切,反正他总是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记不住。他沉默地注视着眼前那波荡不止的水纹,除了注视外,他没有做任何事。

        然而这次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如同一颗石子被丢向水面,那波纹突然开始扩大、加速,无休止地向外部延展。还未等他从这猝不及防的惊变中回过神,一道沉重而浩荡的钟声如平地惊雷,骤然自他耳边响起。

        「铛!」

        于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开始退cHa0,波纹开始扩张,h昏时分那如火焰般燃烧不止的光自他的身后S来,那道人影破开水面,悄然坐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见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场所。这里有着奇特的装饰,充斥着堪培拉风格的各式机械与他叫不出名字的物件。头顶似乎有一盏吊灯,但它摇摇yu坠,垂落着散发出昏暗的光。b起它,从周围那些破碎不堪的窗户里投S来的日落余晖或许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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