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日算是比较安静平和的日子,苏娘白日处理事务,与侍卫们商谈接下来遁走的路线,夜间则会回到木屋中探望她的‘掌中雀’,只是,虽然是如此,两人的关系还是一僵再僵。

        自从得知太和帝在南方搞的动静之后,她不是没有应对措施,针对被挤压货物在永州的商贾她也有安排暗中接济,但是因着受制于人与顾虑,这是皇帝借着机会对她的一次试探,她不宜暴露太多,很多时候只能稍微用点劲,尽量不要弄出太多的人命。

        还记得昔日在京城,威风凛凛举止投足间皆是帝王气度的男人与她为君者不成功便成仁,她苦心经营这么久也不过是想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其实姬墨舒视她为霉运,说她会害了姬家,其实并不然,她从未以公主的身份与姬家扯上关系,哪怕皇帝清算苏家,姬家作为一个无权无事的商贾最多没落罢了。

        没落对于一个世家历史而言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东西是百年兴盛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很多时候兴盛不过是历史给予的机遇,衰败也不过是弹指之间。能够活着在她看来已经比什么都好,曾经那个栖身于高门大户里面的姬大小姐也是如此认同的,而她,做这么多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活着在努力罢了。

        可惜的是,姬墨舒变的越发不懂她,也不屑于去理解她了。

        又忙完了一日,她疲惫的回到那间小木屋,姬墨舒正靠在床头看书,她换上了就寝用的亵衣,发丝还沾染着微凉的湿气,空气中正缓缓飘来皂角的清香,显然已经沐浴过了。

        昏黄色的琉璃灯正发出并不算明亮的光,映照出此刻斯人半靠木制床头的恬静神态,昏黄的光线落在一侧手上,正巧这时可见那只纤细漂亮的手翻动了一页书,告诉她眼前的一幕并非是一幅画,而是真实的。

        似乎不管在哪里,哪怕是身处这种荒郊野岭的简陋木屋内,姬墨舒依旧能衬出环境的雅致,恍然间她也能理解那句‘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了,此时瞧着眼前的一幕,这木屋不也何陋之有?木屋自古便是藏金娇之处,只是,她的金娇却冷冷的,明知她来了也没有一个正眼,沉浸在自个儿的世界里。

        这般的相处模式自然让人不得劲,不管怎么说,她们曾经那么甜蜜恩爱,现在竟然落得还不如陌生人,陌生人之间见面尚且还会打招呼,而姬墨舒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她走了过去,抓住姬墨舒手中的书,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拿着书,只轻轻一抽,书本就被她抽走了。正准备坐下,原本安静的姬墨舒忽然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竟然一下子躲开了一些。

        这形如磁铁同性相斥的反应不禁让苏娘脸上一阵发热,她是什么脏东西吗?姬墨舒竟然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什么污秽似的。她大着脸坐下,扯下悬挂起来的床帏,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以她们目前的关系言语交流似乎也显得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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