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幕拿起两只肉蟹中的其中一只,打量了一下,是只公蟹,看品种应该是斯里兰卡锯缘青蟹,这个品种的青蟹比国内本土的青蟹块头更大,随随便便就能长大两斤左右。这个季节的青蟹算不得肥,也不是繁殖旺季,要是母蟹还能多少点儿黄,至于说公蟹,那就基本别指望有膏了。

        炒个姜葱螃蟹得了,楚城幕一边拿起一旁的刷子把被绑得死死的青蟹仔细的刷了起来,一边思索着说道:

        “一开始我看见老秦拔枪,我就有点急到了,毕竟他哥和我做过免税的协议,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儿!现在仔细想想,老秦就算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但好歹也是在浅水滩戏水的老油条了,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况且他明知道你爸在里面开会,不可能不知道拔枪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事后他跟我说他一开始拔枪是火气上头了,后来就冷静下来了,之所以没动,是在等着看周边小警察的反应。当时我就觉得有点牵强,现在想来,倒是觉得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目的也不是看周边小警察的反应,而是拖我下水!”

        “毕竟布置会场以及同事的缺席也不是临时发生的事情,黄戴翔的到来距离那个捐赠仪式也足足二十分钟的时间,期间黄戴翔还当着我俩的面让人把红毯啥的收走了,按理说,他应该有心理准备才对,那时候他就应该看出来自己被人针对了,要是这点儿心理素质都没有,他还做什么警察?”

        罗溪鱼闻言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接着处理着手里的鱿鱼,帮楚城幕继续复盘道:

        “他是发现自己被针对了,正好我爸在警局视察,他多少应该知道你和我家里的关系,正好通过拖你下水,来让我爸帮他破局。以后只要他在警局对这个事情含糊其辞,其他人就会默认他搭上了我爸的关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的背后站着的人是你,而你的背后站着的人是我爸!”

        “小弟,你说我爸看见秦剑铭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到这里,罗溪鱼突然问道。

        楚城幕点了点头,把外表已经刷干净了的青蟹丢到了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只,说道:

        “嗯,那会儿我就站在罗伯伯身侧,他背后的人应该没看见,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以为罗伯伯对秦剑铭这么不争气感到失望。现在想想,怕是罗伯伯当时就已经发现了秦剑铭在拖我下水,要说对秦剑铭的熟悉程度,罗伯伯肯定是远胜于我。之所以最后说了那句叫我去家里吃饭的话,未必没有在警告他的意思。”

        罗溪鱼收拾好了鱿鱼,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青椒和几棵大葱出来,伸手拿过了楚城幕洗好的青蟹,就准备自己动手给收拾了。楚城幕见状,忙把她的手给按住,示意自己来弄,这大小姐动不动就把手给切了,再来几次,以后这手该没法看了。

        罗溪鱼见状,冲楚城幕甜甜的笑了笑,也就不再坚持,拿起青椒和大葱,站到了另一个洗池边上,对着水龙头哗哗的清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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