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蓝染盘算的并不是在拥有超过蕾伊加娜的力量以後立刻杀了她,他还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T验对等相处的感觉,所以他并不着急於让蕾伊加娜使用全力。但是,他知道唯有灵压成长这件事他从没能如此从容的掌控。灵压正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飞快膨胀。蓝染很清楚,就算他想拖延,依照蕾伊加娜破除面具的速度来看,他或许很快就能见到她的真容也说不定。

        藏与不藏,在蓝染想知晓真相的慾望面前,他犹豫了,却没有阻止事情的发展。蓝染逐渐察觉到,蕾伊加娜的面具并不只是个灵压的限制器而已,更多的,是人X的压抑。

        「怎麽,又要回去了?回到Si神那里?」半张脸被面具覆盖的蕾伊加娜手持着斩魄刀,看着蓝染撕开黑腔。

        「我已经成为护廷十三队的一员了,太长时间在虚圈逗留恐怕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扬起一抹笑,停留在半空的蓝染眯起眼睛,「难道你是不希望我离开吗?」

        随着他的话眯起眼,蕾伊加娜已没有面具遮盖的唇微微抿了下,「你要去哪跟我这个瓦史托德没关系。」她反手将刀身朝内,并在她的骨头堆上坐了下来,「你终究会回到屍魂界那里去。杀Si我以後,虚圈对你这个Si神来说,就是个会增加工作量的东西罢了。」

        半只脚都已踏入了黑腔里头,蓝染这个时候回过头来,望向别过脸的蕾伊加娜。他确实抱持着希望待在护廷十三队里头,渴望在那里寻得他的同类。蕾伊加娜的存在让他理解到全新的境界并填补了这一块空缺,然而,他始终出生於屍魂界,天生的空洞永远都在那儿。

        「虚和Si神间的关系会让你抱持敌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你......」神sE变得严肃,蓝染望着看向他处的蕾伊加娜开口道,「你讨厌Si神,我说的没错吧?」

        蕾伊加娜躬起身子,沉默了片刻以後才开口,「真要说的话,任何种族都是。无论是屍魂界、虚圈、现世......这一切都令我感到愤怒不已。」她缩起双腿,抱住了膝盖,「我是为了什麽而存在?是巧合?使命?还是安排好的必然?任何祈祷都不被听见,天上肯定没有神存在。如果真有什麽待在天上,我想那东西叫做恶意。」她微微垂下眼帘,「只要一刻不身在顶端,那都和弱者没有区别,一辈子受到宰制。」

        蓝染也不是没有想过,身为特异的自己所存在的意义。说起来,他也还在屍魂界挣扎着。对他来说,这世界从不公平,也从不公正。显而易见的缺点从未获得改变,一群人麻痹的歌颂不合理的一切,好似天即是天,不可能再有其他见解,宰制这个词用的恰到好处。偏偏,是清醒的人要承受明了真相的孤独。

        现状的形成是谁给的权利?

        见蓝染若有所思的把脸沉了下来,连原本赶着离开的脚步都一动也不动,蕾伊加娜低头凝视了他片刻,身子也不缩了,她缓缓让躬起的腿向外伸展。

        「至於这麽想的原因是什麽,我忘记了。」

        「......你好像有失忆的困扰呢,蕾伊加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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