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故意忽略掉那个侮辱性的词汇，往旁边一偏，绕过蒋符亦，头也不回：“请滚。”
蒋符亦的笑声随着冬天呼出的热气一同冒在耳边，他跟着陈隐，两人在宽大的道路上摩着肩。
“真有礼貌，不愧是Z大的高材生。”
绿灯在最后一秒变红，十字路口车如流水，陈隐站定，嗓音不受控地颤抖：“我要去上课，别再跟着我。”
“行啊，等你下课。”
陈隐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人行道已经畅通，他只好迈开步子。人流如潮，他想加快速度，把蒋符亦甩开，可是蒋符亦就像他童年怎么都挥不去的阴影和污点，死死地跟着他。
十二月的天黑得快，蓝黑幕布铺在了陈隐头顶，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路灯下的影子看着那么和谐，那么柔和，陈隐站在灯下，无人的拐角处，他再次停了下来，身后的影子也跟着停下。
“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蒋符亦慢悠悠地走上来，踩住了修长的影子，讥讽道：“你报警的机会有很多，好像一次都没抓住呢。”
陈隐轻轻咬着舌尖，拿出手机，拨出键还没按下，就被一把夺过。
两人的距离从一米，到十厘米，再消失，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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