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就没睡好的凌凄,再经历一天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他一动不动的,听着外面吵耳的厮打,昏昏沉沉地睡了。中间被突然的撞门声惊醒几秒,眼皮也只是掀起一半便在落下。

        没什么优点,独独这睡眠质量胜过世界上九成的人,即使浑身酸痛,即使寒意席卷,即使一切尽是未知,他还是睡着了。睡着是最幸福的时候,睡着哪里都不痛。

        凌凄是被凉醒的,后穴诡异地一阵冰凉,他吓得眼睛都没睁开就弹起来缩到一边,手被松开了,抬头就看到鼻青脸肿的程逸帆,他红肿的指节里攥着药膏,有些拘谨。

        “别怕凄凄,逸思他没在。”程逸帆说。

        凌凄惊讶的不是程逸思没在,是为何这哥哥还在。当他静下神意识到程逸帆是在给他上药的时候心尖颤了下,一股暖意在心间来回流淌,是感动吧,平生第一次有人为了他挥拳,狼狈不堪地顾不上一身的伤却还在照顾自己。更甚的是,他打的是他最亲的人,这般优待甚至有种无福消受的惊慌。

        凌凄一时消化不了这种感觉,也不敢看程逸帆的眼睛,愣愣盯着他手上的血痕僵了好一会儿,恍然跳起去拿不远处的药箱,被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揽回去,程逸帆给他罩上衣服,问道:“你的背是摔了吗?疼不疼?”

        凌凄知道他说的是那偷情的淤青,程逸帆的关心让凌凄生了些愧疚,但其实这愧疚无从谈起,他与他们又不是什么恋爱关系,更无契约,愣要说的话也就是个合租室友。可这时凌凄的慌撒得心里带了亏,他支支吾吾地回:“我也不知道,可能撞到哪儿了吧,我没注意。”

        大手插进细软发丝在上面轻轻揉了几下,把凌凄本就炸着呆毛拨得一团乱。

        “以后小心点,你皮薄,随便碰碰就青了。”程逸帆说。

        皮,薄……历尽风雨的皮囊,从来就没有薄过,它们甚至习惯了伤,享受痛,可原来,这副贱皮也能有薄的时候。就在凌凄愣神时,身前的床单早就被一点点的圆点氲染,淹湿一大片。

        被在乎的感觉真好呀,难怪大家都想要被爱着。程逸思真好呀,他能拥有这么好的人。

        凌凄没有嫉妒,有资格拥有的人才有资格嫉妒。抬眼时程逸帆已经凑了过来,他用手指抹掉了凌凄脸上的泪,关切的目光包围,似是带着心疼,他说:“别怕,以后他欺负你你就使劲喊我。我会管好他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心里的背叛感又冒出来,凌凄垂下头说:“没事,您不用道歉,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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