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恕忙躲开视线。混乱的意识在脑子里打架。他手握紧又松开,想站起来又站不起来,身体也参与进这场混战。

        纪岂然在向他摊开他的伤口,毫无防备地。

        林恕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这样突然袒露的脆弱,不管是来自别人还是他自己,都令他手足无措。他只想马上离开,其他的留待以后再说。或者再也不说。

        可是,为什么?

        纪岂然并没有喝醉,更没有醉到无法自控的地步。他不是喜欢倾诉的人,他不是一向最守口如瓶吗?自己也并没有撞破他的恶梦,他没必要这么做。

        难道他想以此有所要求?但他从未要求过什么。即使是此刻,也只是忐忑地、带着歉意地诉说自己。

        况且,即使有所要求,袒露自己的脆弱也是最无用的一种方式。暴露伤痕,通常只是在给予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但他转过头来,对自己明显的退缩毫无埋怨。他仍然在笑着,对他说谢谢,说对不起。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伤害他的权力?

        林恕觉得浑身上下都在被什么东西密密麻麻地刺着。他很想逃走。但动弹不了,走不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