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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入狱以来,池燃每天都过得心惊胆颤,既要想着讨好沈头目,又要防止自己身陷狼窝;好不容易尝出了点甜头来,又被沈晏毫无理由地扔在了一旁,惹人嫌的小喽啰也是接二连三地缠了过来,最后他竟然又和毁了他过往与前程的赵悠鸣成了狱友——偶尔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可笑极了。

        精神紧绷了这么长时间,在被沈晏压在床上不带任何感情地随意亵玩奸淫时,池燃头脑里的一根弦猛然断了。那一瞬间这些年忍受过的所有委屈都一并涌上心头,男生甚至都忘记了面前的人是他暗恋了许久的心上人,也忽视了双方之间巨大的地位差异,像个没头没脑的愣头青一样,问出了那句与平时情绪不相符的话。

        这句话是真的,话中隐含的酸涩也是真的——那是池燃心中的一个久久消不下去的疙瘩,他知道沈晏有过妻子,也偷窥过他和他妻子的性爱现场,说不吃醋肯定是假,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没当初那般嫉妒了。

        比起他的妻子,池燃更想知道沈晏在狱里有没有跟别人的男生上过床。

        那些男生是不是长得比他好看?是不是比他更会叫床?那些男生是不是性格乖巧,在狱里从不惹是生非、不给他添麻烦?……

        偶尔晚上睡不着时,池燃便会犯贱,试想可能存在的情况,随即就会把自己堵得心慌,嫉妒和阴郁一齐在心中作祟,以至于都产生了“想把狱里所有长得清秀的男人都捅死”之类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早就沦陷了。

        在听到池燃那句声线颤抖、尾音逐渐消失的话语,沈晏错愕了霎那,下意识地垂眸望去——只见男生沾满情欲的一张小脸又红又白,杏仁状的眼睛溢了水雾,眼尾被雕刻得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模样,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沈晏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和踌躇。轻轻眨了眨眼睛,他仍保持着平日里的冷淡和漠然,直接伸手捂住了池燃的嘴,将那些能令双人都陷入两难境地里的话扼杀进摇篮里,用蛮力将青年摁回床上。

        或许是自己的认知扭曲,对待情感过于别扭,哪怕确定了他就是喜欢池燃,沈晏也不打算将这份感情宣之于口,更不会因此给予对方一个特殊的身份。

        在他看来,保持现状就是最好的方式。

        问出了那句可以说是非常冒犯的话之后,池燃其实已经暗自做了一个称不上决定的决定:哪怕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有过”,他也甘之如饴地认了——却不料沈晏根本就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还以如此粗暴的方式让自己闭嘴——这使他好不容易堆砌而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碎成了一地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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