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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刚开业,光顾的客人b较多。你跟着我来,这样会好一点。”陈隽握着她的腰,随舞步引导她偏离人群中心,来到不那么拥挤的位置。

        裘子颖微微颔首,回应他的步伐,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踩到皮鞋。再怎么生气都好,她还是为这踩到的一脚羞得耳根泛红,抱歉地缩了缩身T。很快,她调整回来,视线移向他流畅的下颚和好看的五官。子多承母貌,想必陈隽的母亲也是位丽人,但她的身影从未出现。她不会过问别人的家事,这是在美国学来的礼仪。

        陈隽见她刚刚的小动作,忽然说:“怕是喝得太多,找不到方向了。白兰地属烈酒,几杯之后往往不省人事。”

        裘子颖出生于中医家庭,十七八岁偷尝父母泡的药酒练就过人的酒量,听到这话自然不服地笑。她却演起戏来,顺着这台阶下,半眯眼睛看他,眼角荧光阑珊,那不服的笑反倒像醉梦中的娇怨。其实她意识清醒得能数清他身后的调酒师摇了多少下雪克杯。陈隽低头看她,知道她领情的同时控诉了他,不得不佩服她这个年纪的玲珑。之于她的回敬,他也识相得恰到好处,抚着她慢慢向前向后。

        “我记得丁六讲过,你认识的上海人都是开戏院或牌馆的,这牌馆的牌多半是麻将吧。”裘子颖细声讲道,还在佯装醉意。

        “差不多,他们几个人b较擅长这行。”歌曲放到罗曼蒂克的部分,大家相拥轻摇,nV伴双手搭男伴的脖颈,男伴轻环nV伴的腰。陈隽带裘子颖换了姿势,只是问:“你和丁六很熟?”

        裘子颖回应:“有过几面之交,发觉他待人非常自来熟,也真诚。虽然他口上会讲不满的事情,但不太斤斤计较,过后就开朗起来。”

        陈隽也同意她的话,“他一直是这样,有时候对上海人怀了偏见。”

        裘子颖迷惑地歪头,软软地伸着胳膊环他的脖颈,“上海人怎么了?”

        陈隽摇摇头:“没怎么,只是让你知道他对上海人有一些看法。”

        “因为我是上海人。”她望他笑了笑,后知后觉他成心要这样讲的,她有样学样地说道:“不都是人嘛,还能有多大区别,更何况,笼统地区分一类人再加以刻板印象多没意思。按你的逻辑,想要低成本了解一个对象,就是要开发利用已有的资源,这资源通常是前人在书和报纸记载的历史,而且人们宁愿相信概率X大的事情,也不愿试错。对吧,陈先生。”

        陈隽注意到她的措辞,顺着她意:“可以这么分析。”

        裘子颖反而不喜欢这样的分析,“如果什么都能概括,那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发现这样看待事情会存在巨大的漏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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