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张角还是早产了,幸好阿广早就做好准备,早早在家雇了人。他生的很难,嘶哑的痛呼声震的阿广心脏发疼,素日没什么血色的脸被眼泪和汗水浸透,发丝胡乱粘在面颊与脖颈处。生产前做足了功课,孩子又瘦小,仍是苦捱到半夜才诞下一个女婴,一开始还不知道哭,拍了拍才很细弱的嘤了一声。

        几个产公都跟着忙活到现在,一看孩子的状况心凉了半截。“就是侥幸活了怕也要有不足之症。”其中一个拉着阿广悄悄说了,阿广在床边陪着,手被张角攥的生疼,深秋的日子里也是一头一脸的汗。如今听了这话也只是胡乱点点头,“都活着就好,都活着就好。”

        张角产后身体恢复的慢,阿广也紧张着尽量陪他,基本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照顾了。

        孩子身体不好这点就算没人告诉张角,他自己也看出来了,整日抱着孩子忧心忡忡,阿广怕他产后抑郁了,总想些法子逗他。

        “孩子有奶爹喂,你这又何必呢,再咬可要流血了。”阿广趴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眼红的看着那个是自己闺女的小东西,美滋滋趴在自己夫郎胸口猛吸。

        张角被她看的不自在,伸手拉了拉衣服,被阿广爬上来又在外面裹上一层被子,顺势靠近她怀里,像以前无数次他拥住她一样。“听人说自己喂的更亲些。”老男人头回养育孩子,又怜惜孩子因自己的缘故体弱,所以分外珍惜宝贝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

        “我也想吃。”阿广伸手环住他,手掌熟练的拢住张角胸前那贫瘠的两处,掌侧蹭过娃娃软嫩的脸颊时不由一愣,但又马上想到她这么辛勤的按摩促进泌乳,怎么一口也捞不到全让这小东西吃了。

        阿广眼中不由流露出愤怒的凶光,手法也逐渐暧昧起来,她知道张角岂止现在不行,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都是不行的,他的恢复进程远比一般人要慢。反正她也憋习惯了,过过手瘾总可以吧。

        知道她要作妖,张角红着脸叫来奶爹抱走女儿,转头面对这个大一号的“女儿”又发不起火来,只能叹了口气任其妄为。

        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人互相偎着,阿广贴着他乱蹭撒娇,又美美亲了好几大口。赶走了粘人小家伙,这个人终于暂时可以是自己的了。“刚生完那会你吓死我了。”产后张角虚弱的厉害,下面血淋漓不尽的,好不容易才止住,阿广差点就以为自己真要失去他了。

        她甚至猜得到张角的想法,大概是想着为阿广留了孩子,死了也就罢了。蠢男人。阿广脸上气鼓鼓的,手下动作却还是细致小心,给张角按摩了这么久,闭着眼也能寻到他身上的穴位。正欲再说点什么,嘴上却贴上一个冰凉湿润的东西,一触即离。

        阿广诧异的瞪大眼,对上张角仍旧正经温和的目光,心底一阵悸动,居然莫名有些脸颊发烫起来。“怎么,嫌我了?”张角这样说着,眼中却淡然的全没有素日里的悲戚,阿广甚至从中听出了一丝打趣的成分,好像他知道答案似的。

        阿广将头埋进他怀中,只露出两只发红的耳朵,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属于张角的气息,还混着一丝奶甜的父乳香气。

        “叔,你是喜欢我的吧。”阿广突然闷声问了,其实这个问题在她脑中盘亘许久了,张角一直被动承受着她的热烈,搞不好如今的生活并不是他的心之所向。

        “嗯。”张角仍然习惯性的摩挲着她的头发,眯着眼轻轻应了一声,眼见是有些困乏了。产后他就一直被阿广变着法的哄着多休息,平日吃的也加了不少助眠的补药,因此很容易便困了。

        阿广撑起身拉下床帐,此时太阳还没落下,昏黄的光里映出张角暗红长发下疲乏不堪的脸,阿广甚至不知道对比刚嫁进广家,她精心照顾的夫郎有没有被养的比那会好些。

        父亲。阿广脑中闪过这个词,又眨眨眼,轻轻念了一遍张角的名字,爱人?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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