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深处,只有狭窄气窗映进来的一点光线。你走近的时候,看见傅融倚在一侧,不声不响,用手背掩住眼睛。

        你站在囚室外,隔着栅栏看他。囚室昏暗,但鸢部的人替他找了一间最干净最舒坦的,你默许了鸢部的行为。以至于他在这间囚室里未吃过太多苦头。

        你敲了敲栅栏,他分明听到了你的声音,却微微侧过头去,转向了另一边。

        自他被俘那日至今,听鸢部的人说他的身体一直极度虚弱。然而你没有来见他,直到僵持到今日。

        你开口,下意识地想唤傅融,又想到此时此景这个名字他未必会认。曾经朝夕相处的爱人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栅栏,可相望对视的渴望与决心悬隔在时间与世事之外。先开口的是你。

        “听说你身体一直虚弱,快要死了。”你平静地说。

        他曲起的一条腿落下去,遮住眼睛的手攥成了拳,又放开。仍旧没说话。

        身边的亲卫被支开在囚室外,你解开囚室的机关门,慢慢向他走去。这里太安静了,静得快要听到彼此的心跳声,鞋底踩在石砖上的声音也因此格外清晰。

        即便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仍旧不相信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站在他三步之外,他还是没反应。

        “一座城池为交易换一个人,想必这就是你恢复身份之后送我的第一份大礼吧?”你慢慢俯下身子,手扶着膝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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