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漂亮的小玩意儿后来就这么在我的垃圾堆里做了窝。

        因为他妈的狗屁心理报告,归队后我没有被调回刑警支队,而是被发配西城敬老院片区混吃等死。要不是托了和周斌做哥们儿的福,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再踏进省刑警支队的大门。

        更不会捡着了这么一个宝贝。

        我原先有个差点成老婆的模特女朋友,卧底之前我跟她商量分手,她不肯,后来我归队要和她结婚,她还是不肯。一个对你失望的女人,能给的那点情谊,不如一个灯笼里卖的婊子。给婊子掏钱,她给你一个笑,可给女人,掏心掏肝,把掏肠子出来编戒指都没用。

        婊子不低贱,我可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也没有责备谁该不该,掰来掰去,就那么一个现实的事实。况且,人要是没什么活头,也就无所谓教养廉耻了。

        周远的火化是我签字的,他母亲还是没赶上。原来他和他妈妈长得确实一点不像,他像他爸,他爸也赶不过来。

        人是在我家没的,又是我抱进的医院,流程绕不过去,问笔录的是个年轻人——据说是副局的大学生外甥,白白净净的脸,瓜皮刘海头,比小孩大不了几岁。

        “时间。”

        “你今年几岁?”

        “我问你时间。”

        “你今年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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