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繁不懂接吻,对男欢女爱的了解也最多来自于平时看的和听的戏文诗词,那里面的东西大多含蓄隽永,跟现在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只能被动地跟着傅琮安舌头的舔弄,老实的松开牙关任他挤进来放肆施为。

        这种事情对黎青繁来说实在是过分亲密了。他从小在传统礼教中长大,因为身体原因更是没少被当闺女给养起来,别的男儿讲志在四方,他却和妹妹一样被调教着学了不少空有其表的大道理。但他还比不上他的妹妹,妹妹还可以出门去女校读书结交朋友,他连先生都是请到家里来的,还是特意挑过的女先生。

        他这辈子到现在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就两件,一是自杀,再一个就是喜欢看柳新禾柳老板的戏了。

        会喜欢上柳老板也纯属偶然。是有一次父亲为了庆祝铺面的红火生意,把商行的几位老板给请到了家里来,再请了一个戏班唱堂会,来的就是柳老板的班子。

        黎青繁难得有机会瞧见这种热闹,一下就入了迷。尤其柳老板是男旦,他那会儿实在外行不懂,不理解为什么要男子妆上女子在台上咿呀婉转,还如此惟妙惟肖一点也不别扭。他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同时又很快佩服起柳老板来,发自内心得了鼓舞。因而后来潜下心去研究,才真正喜欢上了听戏看戏,但最喜欢的还是柳老板。

        他把戏当开蒙解惑的好东西,最热爱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学唱几句。这可惹恼了父亲,黎父久经商道多了几分傲气,自认门楣高正,可以把戏子当享乐消遣却绝不允许家门里多个戏子。

        后来自然是黎青繁低头认错,自己是不再敢唱了,只有努力在家表现才敢换出去听戏的机会,一年到头下来也就两三次,黎父怕他再想不开也就随他去了,于是成了他难得的松快日子。

        如今再添一件,怕就是和傅琮安的这档子事了。他虽然没经历过,但清楚这才只是开始,后面的才真的叫他想钻进地缝里去。下意识想抱住傅琮安缓解又不敢,竟是连手也不会放了。

        两根舌头在生涩的口腔中缠裹的难舍难分,多数时候都是黎青繁被动地跟着傅琮安,他勾一下自己就卷一下并且张开嘴感受口水的吞咽交换。

        一想到自己吃的是傅琮安的口水,这里面还有他们两个刚刚喝过的酒的味道。黎青繁就觉得自己心口发紧,已经不止脸热,他的脖子、胸口,乃至下面自己一直无颜面对的私处,都如火燎一般。心咚咚跳的活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他想去抚平却阴差阳错地扣住了傅琮安不老实游走的手,落在胸脯上白白挨了一记揉捏。

        “唔……”他抗议出声,声音被舌头堵住溢成呜咽,傅琮安的手作乱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为什么,黎青繁觉得自己身子麻掉了半边。他已经跟不上傅琮安的搅弄了。等到傅琮安终于愿意放过他,他怀疑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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