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重新包扎好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忍痛的能力超乎常人,面不改色地擦去伤口周围几乎快要干掉的血迹。他腹部的伤口本来已经止住了血,经过刚刚的那一番折腾却有些发炎,外翻出一层泛红的皮肉。

        这边也没有能拿来处理的药,所幸他也没什么要求,不要再弄脏衣服就行。

        一直紧紧跟着方谦的泣孩这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那团半是水半是泥、甚至称不上是黏土的混合物给他。

        尽管泣孩的身影很模糊,方谦还是读出了他眼里的祈求。

        想要将这滩泥水变成能塑形捏物的泥块还需要一番处理,幸好材料并不难找,一番处理之后,被稀释大半的粘泥终于达到可以捏出形状的程度,很快在方谦的手心中变幻出一只小鸟的雏形。

        扒着桌沿的泣孩紧紧盯着他合拢的手心,眼见着他摊开手,合着翅膀窝在手心里的泥鸟脑袋一歪,渐渐活了过来。它左右转着小巧的脑袋,又扬起翅膀转了一圈,像是在检查自己的身体。罢了,一转头,黑黢黢的眼珠倒映出泣孩小小的身影,它从方谦手心冲了出去:“叽!”

        泥鸟扑腾着翅膀飞到泣孩的肩膀上,到了熟悉的位置,它胆子也大了起来,双翅叉在圆滚滚的腹部两侧,两脚在窄窄的肩膀上来回跳动,尖利的喙张张合合不停地叽叽喳喳着,似乎是在控诉那个鱼人一巴掌把它拍扁的恶行。

        泣孩尚没有从重获朋友的惊喜中回神,直到方谦伸手点了点泥鸟的脑袋叮嘱它:“泥做的身体是很脆弱的,下次遇到危险可要机灵点逃跑。”

        泥鸟亲昵地蹭了下他的手指。

        “啊……啊啊……”泣孩不会说话,他一张口便是哭声,此刻张开嘴巴扯着嗓子想要说什么,却因为着急险些又哭出来。

        他一哭,想说的话就更说不出来了。他从未如此厌弃过自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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