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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历908年6月28日,奥古斯都,审判庭

        “我,腓特烈皇帝之孙、卡尔亲王之子,帝国元帅、喀什名誉总督、戈尔丁公爵、托波尔的领主、皇家龙骑兵团终身指挥官、最古老最高贵圣狄里克勋章骑士、最荣耀昂莱勋章首席骑士、弗兰茨与约瑟夫皇帝的御前顾问,贝尔纳·路德维希·安德里亚·沃伦·诺曼,在此起誓,”贝尔纳将左手覆在《帝国宪法》上,“我所言一切据实。”

        “感谢你的出席,元帅阁下。”审判长向他点头致意,“请开始你的证词。”

        “谢谢您,审判长先生。”贝尔纳说,“我想说的是,以威廉·毕夏普为首的铁刃党人对林顿上将的指控纯属无稽之谈——那完全是首相本人出于一己私怨而做出的无端揣测!”他锐利地盯着审判席上的毕夏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我说的没错吧,首相先生。”

        毕夏普的额头青筋鼓起,他沉这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睨视着贝尔纳:“我以为你已经去达里西亚了。”

        “那是假消息——专门骗你的。”贝尔纳说,“我的确要走,不过那是参加完伊恩的听证会之后的事了。”他冲伊恩眨了眨眼。

        伊恩·林顿上将正站在被告席上,一双眼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在他左手中指上有个粗糙的银戒指,他摩挲着那枚戒指,对这场关乎命运的审判心不在焉。

        “你太自信了,贝尔纳,你以为你出庭作证就能保下他吗?”毕夏普说道,“根据保密局的记录表明,在弗兰茨皇帝遇刺的前一天夜晚,他向塔鲁克拍去的电报,电报内容采用塔鲁克人的暗号二次加密,不过还是被保密局破译出来,上面写道:‘我想念你,想念在沙漠里的日子,想念你在我身边的日子……我们不会等待太久,请相信我,明天会证明一切,你会见到我的爱。’收到这封电脑的是一个名叫希瓦尔的塔鲁克人护士,她的父亲哈米德是个军医,曾在塔鲁克革命党,与喀什自由党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背过身去,对审判席上的诸位委员说道,“先生们,如果这也称不上通敌的话,那我倒真不知道什么叫做通敌了。”

        “伊恩迄今为止立下的功劳比这信上的字数都多,”贝尔纳反驳道,“难道凭着一封信就能给人定下叛国罪吗?”

        “如果只是一封信的话当然不行,但这不单单是信,还是一封情书。”毕夏普扬了扬手中的纸片,“林顿对帝国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爱情——爱情会扰乱人的神智,蒙蔽人的双眼,一个坠入爱河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怪,比如,杀害皇帝。”他捋了捋胡子,“林顿前一天晚上给塔鲁克人拍去了电报,第二天正好是他的下属当值,而皇帝又被喀什人暗杀了……先生们,我敢以天父的名义发誓,世上绝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听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呼,审判席上的委员们窃窃私语起来。毕夏普抽动嘴角,露出一丝得胜般的微笑:“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林顿有着充足的犯罪动机与犯罪条件,”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林顿上将,“就连他本人也无法反驳这一点。”

        贝尔纳扬了扬眉毛:“无法反驳?我看是不屑反驳吧。”

        毕夏普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审判长先生,委员先生,”贝尔纳说,“先前我提交了四份文件。第一份是希瓦尔父亲哈米德的档案,第二份是伊恩·林顿在塔鲁克战争期间负伤后的疗养情况,第三份则是三月十三号当日的宪兵戍卫名单。诸位可以发现,希瓦尔的父亲年轻时虽然短暂地参与过塔鲁克革命党,不过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退出,原因很简单——他遇见了希瓦尔的母亲,一位帝国女人。我并没有关于她的太多的信息,因为她生下希瓦尔后就过世了,不过从哈米德的档案来看,他二十年间从来没有过再婚的意愿,想必是很爱他的妻子。”贝尔纳顿了顿,说道,“因此,我想补充一下方才首相的发言,他忽略了——或者说故意掠过了——一个要点,那就是希瓦尔具有一半的帝国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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