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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细雨初停,天蒙蒙亮,红墙绿瓦裹在薄雾里,像一幅逐渐添了彩的水墨画儿。

        下差的时候,怀翎顺手买了城门楼子下的早点。按照先前的记忆,行走在细长的小胡同儿里。这次的心境与先前不同,他没再怀念边沙坦荡宽阔的黄土路,一颗心惴惴的,被七拐八绕的小窄道儿拧巴着,恨不得一头扎在死胡同儿里。

        篱笆还是那几扇篱笆,小菜畦中种的菜长高了些许,几株绽开的白月季带着尖刺从篱笆里探出头来。凉棚还是老样子,被雨水压弯了下来,摇摇欲坠。

        旁边花墙下种了一丛湘妃竹,竹叶掩映下,能看到后边屋舍一扇半开的花窗。香烟袅袅,沿窗缝飘进小院里,和婆娑的竹影缠绕在一起。

        怀翎抬手轻扣竹门,里面无人回应。他又重重叩了一下,里面依旧无人回应。以他的身手,完全是能从篱笆上翻过去的。但他不敢,他还没有和瑟安熟络到可以随意翻墙而进的地步。更何况,他对那人还有着不敢说的心思,这道门横在两人中间,像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

        "瑟安……"他呼唤着,又有些急切,"瑟安,你开开门!"

        他太心急了,来的太早,不像是来要伞的,反倒像来偷情的。

        里面终于传来了响动,半开的花窗后虚闪过一道白影。屋舍的门扉动了,先跳出来一只雪白的猫,歪头眨着一双异瞳,打量他这位不速之客。

        后面晃过一道白影,一手扶门,一手揉了下眼睛。长发微乱,披在挂着亵衣的肩膀上,瑟安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又像是刚从一场荒梦中挣扎出来。那件雪白的亵衣真是堪堪挂在肩头上,一缕微不足道的风都能把藏在其间的润肉剥出来。

        他哪里像观音,分明就是一只活色生香的玉狐狸。或者二者并无多少区别,前者让人神往,后者让人疯魔。只能怪人不是神佛,没有定力面对妖魔,只想囫囵个儿扑上去,做祭品也乐意。

        "怎的来这么早。"瑟安睡眼惺忪,似嗔似怨横了怀翎一眼。他打开院门,放怀翎进来。

        怀翎挺高的个子,站在瑟安身后,跟他进去时,却一路低头,不敢抬眸。同样是男人的身体,却好像和自己的不同,否则也不会将他勾得七荤八素,罔顾人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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