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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这个操蛋的事儿到底要怎么说。上天对我这种冥顽不灵的人倒是宽厚,是不是该说一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但是我他妈的一点都不想重生。我的人生已经够痛苦的了,我不想重新活一辈子还要经历这些糟烂事。

        我们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和李维一还很好,好到每周周末我都要在大学城的出租屋里给这孙子口交,任凭他射我一脸——在看电影的时候,挑了张据说科幻片的传世经典来看。我对科幻片没什么兴趣,我是个烂俗的人,只喜欢打打杀杀,看细致的科幻不如看漫威和DC那些傻逼一样的超级英雄拯救地球,但李维一很喜欢。他一直喜欢这种类型的故事片,我们坐在窗前的地毯上,用我花300块钱淘来的二手投影仪看完了一部男主穿越回到过去的片子。最后怎么办的来着,我想起来了,男主直接钻回了他妈的子宫里,把自己扼杀在了胚胎中。

        但我更倒霉些,我直接穿越回到了自己的十五岁。在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李维一。

        他还是记忆里的模样,高,帅,挺拔得像林场里的白桦,谁看了他都会觉得悲伤。这种悲伤大多是源于当事者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李维一并不相配的自卑感而作祟,可我不一样,上一世我就像个摘月亮的猴子,你在水里又怎么样,水里的也要试着捞一捞。当然结果并不好,猴子死了,我也死了。月亮碎了,李维一也碎了。

        再次看到李维一,他还是那个月亮,不管是挂在天上还是落在水里,我却不再是那个猴子,在我开枪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的爱情和李维一一起死了,一个有清醒认知的猴子,就像库布里克在2001漫游太空开头里的那只猴子一样,是要进化的。

        你看,我离开李维一这么久了,还是深受他的影响,连说话都是一股子学霸特有的晦涩味。当然我不会张口力比多闭口大他者,当年李维一骂我有病,一字一句给我讲这些劳什子都是什么意思,简而言之是在不那么委婉地提醒我该去精神科看看脑子了。但是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我的心理医生在我们分手前说我们这类精神病患者,总是需要一个全新的环境,因为在有毒的环境中,人总会越发偏执,不能总与病因生活在一起。就好比一个肺癌的人,不能天天住甲醛环绕的屋子。纯纯自己找死。

        我看见新生入学处被临时抓过来做壮丁忙前忙后的李维一,心想,嘿,我又来找死了。

        所以我说,就算进化成人类,本质上还是猴子,到底冥顽不灵。

        “姓名。”李维一穿着一中的夏季校服,扣子扣到最上一个,问话的时候头也不抬。

        “严慈。”

        我故意不说哪个严哪个慈,就等着李维一抬眼看我,再多问我一句。我说不好这算什么心理,我还爱着他吗,不爱了,但不代表我不能给他找点事做。再没比他更珍惜时间的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个短命鬼,才一分钟掰成两份用。

        “哪个严。”李维一手中的笔顿了顿,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自己写。”

        他把笔递给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下一个,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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