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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那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等雪彻底停的时候,本地的气象台说,这是本市自2008年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室内交通已经完全停摆,学校停了一天课,一群人终于难得有这样一个意外的假期,宿舍楼里,从一楼到五楼,一片鬼哭狼嚎。隔壁宿舍不知道哪里藏了一副扑克牌,呼朋引伴,一群人跑去斗地主,声音隔着宿舍的二四墙*听得一清二楚。专注如同李维一,也难以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专心读下书去。正好路威不知怎么骗过宿舍老师,他一个走读生,大摇大摆进了宿舍。我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个睫毛眉毛都被一层冰霜覆盖的脸。

        “外面冷死了,快进来坐。”我拉着路威的手,毛线手套上结满了厚厚的一层冰碴儿,遇到房间内的热气,立马融化开来,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完全忘记他怎么过来的。路威与锌笛一样,走读,眼下整个市的交通瘫痪,一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意锁了大门,不许走读生再来学校。

        “怎么进来的?”李维一记得倒是清楚,皱着眉,看见路威鞋上沾了一圈泥的靴子,并没有让路威进门的打算。

        “翻墙啊。”路威指了指自己因为没选好地点而摔倒在泥坑里的羽绒服,毫不在意地说。“快下去吧,锌笛还在一楼等你们。”

        原来他和锌笛特意跑出来,找我和李维一打雪仗。也不知道两个人编了什么谎,让家长允许了他们在这样一个大雪天冒雪来学校。

        “你们不知道,刚刚锌笛摔了个狗屎吃,哈哈哈哈哈。”路威笑得贱兮兮的,却在走到二楼的时候嘱咐我不许把这话传给锌笛告状。

        “你怎么不说李维一?”我和他们混久了,胆子渐渐大起来,反唇相讥。

        “李维一和机器人没两样,只要说一句程序化直接把它忘得干干净净。”我谢谢路威,他甚至觉得和李维一比起来,我是那个相对正常的人。

        等到我们和锌笛会面的时候,看到锌笛已经找宿舍老师换了干净的套袖,特意把摔脏的白色羽绒服的袖子遮了起来。戴一顶大红色帽子,一张脸因为骤冷骤热而变得红扑扑的,像上世纪卡通画里的雪人。她拉着我们的手,朝着操场跑过去。在没有人踩过的雪地上,整个队伍朝厚实的雪地扑过去。我连连喊着小心,整个人落在雪面上的时候却只觉得蓬松柔软。

        “天气预报说今年的雪是近十年最大的。”锌笛指了指自己的雪地靴,原来雪都快没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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