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34岁那年,发生了一件怪事。

        也许也说不上怪。但终究是讲不清楚缘由,也没有触发的动机。我年少时交往的男朋友,后来听说是死了,常常出现在我梦里。

        在梦里我们爱得火热,这是现实中早已没了的感觉。我又成为了20出头的小伙子,充满了旺盛的性欲与爱情,当爱上一个人时便旁若无人地坠入情欲里,别的什么也顾不上。

        我们常常躲在社团活动的小屋里,那里堆满了杂物,角角落落里尽是废弃海报的卷筒,各个丑陋得一塌糊涂。还有些没了粘性但舍不得扔掉的宽胶带,摞在一起黏成一个长的柱体,以及泄了气的皮球,鼓鼓囊囊地瘪着。这些废物堆砌得高高的,将我们包裹在中间,形成一个安全、陈旧的空间。

        我叫他,“河杨”。这个名字我已许久没有唤过,而说出口却不觉得陌生。

        他见我进来,便说:“来啦。”也不起身,深深地陷入沙发里,球鞋穿在脚上。

        看到这一幕,我从头到脚一个激灵,触电了般酥酥麻麻,对世界的敏感重又醒了过来。而也是那时起,我又变回了年轻的模样。头不晕了腰也不痛了,肩膀又成灵活的转轴,甩手便是四面八方。头脑清醒万分,一片清明,再没朦胧的困意。

        我坐在他的跟前,问他:“今天干些什么?”

        他说没计划,打算看看漫画,无聊了再看电影,然后去吃饭。

        我说:“好。”然后便借着投影一起看了部影片,是个没见过的喜剧。剧情亮点贫乏,但看得津津有味。我半梦半醒,觉得这个电影好看,醒来后该记下来,看看真有没有这部片子。如果没有,我该把它拍出来。可惜的是睁眼后一幕景都记不得。

        我跟河杨在一起两年半有余,日日夜夜陪在对方身边,再没别的秘密是对方不知道的,彼此认为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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